他們何家也沒做什麼虧心事啊,怎麼就遇見了這種事?
這些年一直都好好的,也就聽說隔壁鄰居時家經常發生怪事,可也不該牽連到他家才對呀。
巫恒沉吟了一聲說:“彆著急,我會找時間過來。”
巫恒詢問何家地址,那頭立刻就報出了定位坐標。
“巫大夫,您看您要不收拾一下,我們就準備專機來接您怎麼樣?”
既然巫恒說何雲霄不能隨便動彈,何家理所應當認為隻能巫恒親自前來了。
從西南邊陲村寨來京市,現在既然塌方就他們安排直升飛機接出來,到時候再轉專機,不過也是舟車勞頓,但畢竟巫大夫不像雲霄不能動彈。
巫恒:“不用。”
何家人聞言不好強硬給巫恒做安排,隻打算等他治好雲霄的病一定奉上厚禮。
何家人感動得不要不要,心裡卻又隱隱擔憂,不知巫恒能不能在三天內準時到京市。
等巫恒掐斷電話,一旁的周易開了口:“小恒你要去京市?三千多公裡,尤金哥不會答應的。”
巫老大夫采藥前把巫恒交給了他阿爺周大貴,身為寨首他阿爺也絕不會放巫恒出門。
雖說巫恒的父親巫素在京市某個豪門裡麵當管家,但巫恒這十七年從未離開過南儺寨,外麵他人生地不熟,周易都擔心巫恒出問題。
巫恒沒回答,和周易一同走進承德醫館,尤金正在收拾醫館預備關門。
“剛才有個京市口音的人打電話要小恒你電話,我給了,沒事吧?”
巫恒搖頭說沒事。
等尤金收拾好醫館正廳,一邊拉扯木製大門一邊絮絮叨叨地囑咐巫恒和周易說:“你們倆住醫館注意安全,晚上撒尿就去廁所要不就用尿壺,還有……”
幾陣急切的腳步聲傳來,就見幾個穿著喪服的壯漢腳踩著夜色闖進來,還一個勁兒打噴嚏。
為首的漢子搓了搓起雞皮疙瘩的手臂忙說:“好冷啊凍得慌,給我們開點感冒藥吧。”
這些人顯然是給賴娃子抬棺的壯漢們,估計是已把賴娃子葬了。
他們渾身都冷,覺得是出門時那棺材滲水浸到身上了,吃點藥總是沒錯的。
尤金並不知道賴家晚上發生的事情,看他們哆嗦成那樣心裡還有些驚訝。
尤金去拿診台上的體溫計讓他們量體溫,五分鐘後又從他們的胳肢窩下取出水銀溫度計,“36.5°,體溫正常的啊。”
這讓他怎麼開藥?
可這群壯漢冷得不斷哆嗦,坐在大堂內不住地喝熱水,連風扇都不讓開。
周易湊過來,小聲問巫恒道:“是不是因為那棺材滲出來的水是……是臟東西?”所以普通體溫計查不出來。
巫恒點點頭,來到藥房內拿出四四方方的包藥用的黃紙,又拿起一旁的呲毛兒毛筆在黃紙上寫字。
尤金在那裡快要勸到嘴巴冒泡了,不斷道:“你們體溫正常,我沒辦法開感冒藥……哎哎哎你們彆為難我呀,我隻是個醫館小學徒而已。”
承德醫館是南儺寨唯一的診所,網購又不發達,寨民有個頭疼腦熱隻能來承德醫館求助。
這時巫恒從藥房裡取出了幾盒感冒清熱顆粒加一包黃紙藥包分彆遞過去,“開了點藥和中成藥。”
幾個抬龍杠的壯漢也覺得不給處方藥也得吃點中成藥,不由多看了巫恒幾眼說:“還是巫大夫的孫子懂事會變通,果然變聰明了呀,尤金你太死板咧。”
說著一群人拿著藥就出了門,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那黃紙藥包拿在手心裡,宛若拿了一個暖寶寶,渾身的寒意在逐漸驅散。
一群漢子拿著薄薄的黃紙藥包,又看看那盒中成感冒藥,總覺得那藥包才是有用的東西。
“神了神了呀。”
醫館內,尤金嚇壞了差點跳起來:“中成藥就算了,小恒你懂什麼開藥?!你給的什麼處方藥?吃死人可怎麼辦?”
巫恒不放在心上說:“沒開藥,黃紙上寫了個字,哄哄他們而已。”
尤金聞言鬆了一口氣,就寫了個字啊?那還行。
不過……
尤金又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我們小恒都會寫字啦?跟周易學的嗎?等師傅回來讓他安排你去念高中,以後也跟周易一樣考個大學出來,到時候光宗耀祖咧。”
巫恒和周易知道尤金哥是話癆,也不跟他多說話趕緊上樓。
周易看著巫恒吞吞吐吐道:“你剛才寫的……寫的字我都不認識。”
巫恒剛想解釋這是祝由術中的秘字,周易欲言又止地道:“像是鬼畫符。”
周易又撓撓頭緊接著自行找補,喃喃自語地不斷麻痹自己道:“應該是我想多了,之前都是巧合吧,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鬼呢,我政治這門學得很好來著……”
巫恒平靜地打破僥幸的幻想:“去掉‘像’。”
周易:“???”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