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點他已經入睡，那他大概能在淩晨四點起床，打三個小時的遊戲再去上學，完美的計劃。
“研磨，不許偷懶。”黑尾鐵朗強勁的聲音從音箱的擴音器裡散發了出來，讓孤爪研磨乃至在場眾人都貓軀一震。
幸村真一抬頭，發現黑尾鐵朗正拿著一個有線麥克風，剛才他就一直在搗鼓這個，進體育館的時候身後也拖著一個像是音箱的黑色箱子。
“Test、Test！”又是一陣強勁的音浪襲來，聽力敏銳的幸村真不禁堵住了耳朵。
什麼鬼！
排球少年爆改催眠麥克風？
他忍不住喊道：“黑尾前輩，小聲一點啦！”
“OKOK。”黑尾鐵朗調小了聲量，壓低嗓子，聲音裡帶著幾分喑啞：“Test、Test，這個聲音大小合適嗎？”
這下感覺就像是貼在幸村真耳邊說話一樣，泛起了些許酥酥麻麻的癢意。
他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不愧是男神音，威力真大。
“哈哈，這下真的是我的主場了！”山本猛虎自信搶麥。
他一秒化身主持人：“今天我們齊聚在這裡，是為了歡迎幾位一年級新生加入排球部，以及慶祝海前輩又老一歲。”
“唉——？歡迎新生？”
“唉——？慶祝我生日？”
五位一年級新生和海信行都發出了震驚的聲音。
“但跟我說的是為了慶祝海前輩生日啊？”幸村真迷茫。
“我也是！”灰羽列夫跟著點頭。
海信行撓撓和尚頭：“跟我說的是歡迎新生入部。”
“哈哈，這說明你們都被我們音駒的大腦欺騙了。”山本猛虎囂張大笑道。
福永招平用手電筒充當聚光燈，照在了他們金黑發色的二傳手身上。
孤爪研磨抬手擋住自己的臉：“能彆喊這個稱呼了嗎？很羞恥。”
還會讓他想起一些聽了一百遍也還是非常抗拒的口號。
幸村真在孤爪研磨旁邊坐下：“這個稱呼超帥的，一聽就是那種很聰明很有頭腦的人！”
孤爪研磨瞥了一眼灰發少年，唇微微抿起，上揚了一個愉悅的弧度。
笨蛋確實應該要仰慕智者。
山本猛虎清了清嗓子：“總之，接下來是特意為你們準備的節目，請欣賞王牌，也就是我本人帶來的《Rainbow》（彩虹）！”
幸村真：wow～⊙o⊙
居然還有節目！等一等，《Rainbow》不是他的歌嗎？
在原唱麵前翻唱歌曲，何嘗不是原唱的一種社死。幸村真有種莫名的羞恥感。
“這首歌我也會唱！”灰羽列夫踴躍舉手。
“我也會我也會，我媽媽天天在家裡哼這首歌。”犬岡走也十分興奮。
山本猛虎來者不拒：“那就我們三個一起合唱！”
幸村真：救命。
但他沒聽過大家的唱歌水平，還挺期待的。
當三人開唱那一瞬間，幸村真就不期待了。
比起唱歌，這更像是鬼哭狼嚎，完全不在調上。
“大明星，評價一下他們唱的怎麼樣？”黑尾鐵朗在幸村真旁邊坐了下來。
幸村真思忖片刻：“他們讓我看到了這首歌的全新可能。”
黑尾鐵朗爽朗地笑了兩聲，揭穿了幸村真的言外之意：“完全聽不出來是同一首歌是嗎？”
幸村真：“隻能說還有進步空間，不過黑尾前輩聽過這首歌嗎？你怎麼知道原調是怎麼樣的？”
黑尾鐵朗：“沒聽過，但是難聽成這樣很難不覺得是跑調了吧。”
幸村真竊笑：“確實。”
旋即，他有些好奇：“所以剛才黑尾前輩去銀座，是為了借音響設備嗎？”
“是的，還有去買給貓又教練的禮物。”黑尾鐵朗舉起手機，上麵是音響出租商店的宣傳界麵：“學生五折！這種好機會怎麼能錯過！”
幸村真豎起大拇指：“黑尾前輩真是勤儉持家的好男人。”
黑尾鐵朗又笑了，笑聲低低沉沉，分外好聽。
幸村真激動搓手：“黑尾前輩，你等會可以上去唱首歌嗎？”
灰發少年異色鴛鴦瞳一閃一閃的，拉長尾音，顯得有些像是在撒嬌：“拜托拜托——”
黑尾鐵朗挑挑眉：“可以是可以，但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要我唱歌嗎？”
幸村真瞬間興奮起來：“因為前輩你的聲音超性/感的！”
*
翌日，學校裡流傳起了“體育館有鬼在哭喪”的傳聞。
排球部。
“夜久前輩，請教我接球吧！”
“研磨前輩，請給我托球吧！”
兩道截然不同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兩顆灰毛腦袋也隨著鞠躬彎腰而低了下去。
長毛貓和短毛貓對視一眼，空氣中似乎有劈裡啪啦的火花閃過。
下一秒，兩人又異口同聲道：
“今天部活結束，我一定已經學會接球了。”
“今天部活結束，我一定已經學會扣球了。”
幸村真和灰羽列夫的關係已經更新了，現在既是朋友，也是競爭對手。
福永招平一針見血：“令人頭疼的家夥變成兩個了。”
山本猛虎憤憤：“這兩個家夥把排球當成什麼了啊？打排球哪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
海信行感慨：“年輕真好。”
而正被一雙滿是憧憬與期待的綠眸緊緊盯著的孤爪研磨一臉麵無表情，轉身就走。
貓貓前輩毫無感情的聲音飄進灰羽列夫耳朵裡：“一年級有專門的訓練計劃，你去跟練吧。”
灰羽列夫鍥而不舍地追上去：“拜托你了前輩，我不能輸給小真！”
另一邊的幸村真進展就順利多了。
“沒問題，我一定傾囊相授！”夜久衛輔爽快道。
幸村真感動：夜久前輩你真好——
“那還缺個發球的。”夜久衛輔環視一圈，在看見剛進門的黑尾鐵朗時眼睛驟然一亮，中氣十足喊道：“部長！有件事拜托你一下！”
一看到幸村真，黑尾鐵朗還以為是要接他的扣球，身體裡好像瞬間躥過一道電流，抖了抖。
同時又想起了對方昨天那發得分外清晰、字正腔圓的“sekushii”三個音節。
黑發雞冠頭少年嘴角不由得有些上揚。
誰會不喜歡被人誇獎呢？
幸村真雙手合十舉到嘴前，眨了眨眼睛：“我們要練習接球，黑尾前輩可以幫忙發個球嗎？”
“拜托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