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在她的臉上,白膩的臉頰泛著柔和的光暈,臉上的絨毛都纖毫可見,她那樣熱忱地看著他,似乎滿心滿眼都是他,她一笑,他便覺心都要化了。
蕭玨雖貴為太子,但魏元帝偏愛蕭徹,孝賢皇後更喜歡次子,縱觀闔宮上下,也隻有顏嘉柔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滿心滿眼全是他。
蕭玨眼神暗了下。
這是獨屬於他的一道天光,誰都不可以奪走。
她的眼裡,也永遠隻能有他一人。
顏嘉柔吃著葡萄,見他意味不明地盯著她,也懵懂地回望過去,看了他一會兒,甜甜地笑了起來,少女肌膚白膩透粉,像夏日枝頭上的誘人的水蜜桃,眼神卻透著澈然天真,全不知蕭玨此時內心瘋長的獨占欲。
蕭玨喉結滾動,伸手輕撫著她的後腦勺,眼中溢滿柔情:“等時機成熟,你就嫁給我好不好?”
他所說的“時機成熟”,便是等他登基後,羽翼漸豐,已能不受世族的掣肘,屆時他想立誰為後便立誰為後。
魏元帝早年四處征戰,平定各方割據勢力,的確神武非常,可如今人到了暮年,便開始沉迷丹藥,身子也已日漸虧空,怕是沒有幾年了。
倘若不生變故,他不久便可登基,也就能一償多年夙願,而在他心中,顏嘉柔和皇位,同樣重要。
顏嘉柔微微一怔,隨即甜笑著伏靠在他的肩上:“自然啊,從八年前,你把我從冰冷刺骨的池水中救出來時,我就決定要嫁給你啦,這麼多年,我對你的心意從來沒有更改過。”
蕭玨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色,隻淡淡道:“過去的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他扳開她的身子,低頭溫柔地注視著她,故意玩笑道:“難道當年救你的那個人不是我,你就不再喜歡我了麼?”
“我……”顏嘉柔微微蹙眉,因為覺得似乎是自己說錯了話,而顯出幾分愧疚無措:“太子哥哥……嘉柔不是這個意思……”
她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急切地跟他表明心意:“我……我永遠都隻會喜歡你的。”
“真的麼?”
“真的!我發誓!這一世,都隻會喜歡太子哥哥一個,絕不移情,否則便讓我在情路上遭遇諸多磨難,一波三折!”
聽到了滿意的回答,蕭玨唇角泛上一絲笑意。
他摸了摸她的腦袋:“好了,我知道小嘉柔的心意。”他在她麵前,一貫溫潤:“乖,吃葡萄吧。”
西域進貢的葡萄有種彆樣的甘甜,她先前早就吃了一盤,如今把從蕭徹那裡搶來的那盤又吃了大半,後知後覺從喉底泛上一種說不上來的膩味,便想要喝點茶水解膩,誰知一個沒拿穩,茶水灑了出來,潑在了衣襟上,胸前霎時濕了一大片。
蕭玨下意識地伸手想要為她撣去水漬,目光落在她胸前時,卻忽然頓住了。
隻見她胸前的一大片薄紗被水浸濕後幾乎變得透明,緊緊地貼在身上,完整地勾勒出她胸前的輪廓,竟是出人意料的飽滿欲墜,隨著她的呼吸一顫一顫。
他喉頭發緊,眸色暗了下去。
他的小嘉柔,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早已經長大了。
是啊,算算年紀,她如今,也已及笄了。
他從小嬌養的花朵,如今含苞待放,已可采擷,隻可惜,時機還尚未成熟。
不過無妨,他必定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折枝之人。
他滾動喉結,立刻轉身吩咐隨從拿過他的披風,仔細地替她係上,掩住她外泄的春光。
顏嘉柔低頭拿著絲帕擦拭水漬,卻不小心把積在胸前的一汪茶水儘數撇到了腰窩處,等回過神來時,已慢慢浸濕了整個腰際,腰帶係著,愈發濕噠噠得難受。
她無奈隻得解開腰帶,好在身上披著蕭玨的披風,解下腰帶也並沒有什麼。
兩人忙著處理這個突發狀況,並未留意到不遠處馬蹄聲漸近——蕭徹他們已經回來了。
直到放在案桌上的那條素白半月水波腰帶被一隻骨節分明、白皙修長的手挑起,兩人才不約而同地抬起頭來。
卻見蕭徹正把玩著那條素白腰帶,眸底意味不明,略扯了唇角,攜著些許冷意,隻問道:“清河公主與太子,這般衣衫不整的,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