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怪罪,來了就好。”
廣陽侯夫人拿著帕子捂嘴一笑:“許久不見老夫人,老夫人精神奕奕。想來定然可以長命百歲,福壽綿綿。”
廣陽侯夫人嘴皮子功夫不淺,說的任老太太對她心底再有意見也露了笑臉。廣陽侯夫人眸子一轉,就轉到了任老太太身旁的任蘭嘉身上。
“這就是順平郡主吧。長得真美。看著和老夫人有幾分相似。”
一句話,奉承了兩人。
任蘭嘉頷首:“魏夫人。”
來賀壽的人源源不斷,廣陽侯夫人也沒久站,就隨著任大夫人入席了。
“陳國夫人,攝政王前來賀壽……”
坐在正廳的眾人隻聽門外下人朗聲傳報。
“攝政王居然來了?”
男子都是在前院由任大老爺和任三老爺接待,後宅進來的都是女眷,沒想到攝政王不僅來了,還親自進後宅賀壽。一眾人都將眼神放到了任老太太身側的少女身上。
攝政王此番來,隻怕是為了這順平郡主吧。
聽到下人傳報,任蘭嘉也抬起眼眸。嘈雜人群中一身型高大的男子攙著一慈眉善目的中年夫人款款而來。本嘈雜的院中也漸漸安靜下來,男人五官俊朗,氣勢淩厲,眼神更是攝人,閨閣女郎哪見過這樣的外男,紛紛紅了臉龐。
原來攝政王長這模樣。
時隔五年,終於再見到他了。
男人寒著臉,臉上並無太多笑意。似是察覺到任蘭嘉的視線,抬眸看來。
砰砰!
心猛烈跳動了兩下,任蘭嘉勾起唇角。
任老太太身側那張噙著笑的臉在陳朝腦海裡和當年那個坐在血泊中無聲無淚但滿臉絕望的臉重合。
這就是他的未婚妻,順平郡主。
當年還稚氣未脫的小女郎全然變了模樣。
陳國夫人是太後和攝政王的親母,幼帝的親外祖。更是她孫女未來的婆婆。任老太太自然不可能安坐著等她上前,急忙起身去迎。
“老大媳婦,怎麼回事,陳國夫人到了也不早些說,我該去外頭迎迎的。”
任老太太看似是責怪任大夫人,但笑容滿麵,一看就是高興著呢。
陳國夫人走到任老太太麵前,握住了她的手。
“老夫人,都是一家人,講究什麼虛禮。今日您是壽星,合該好好安坐著等我們來賀壽就行了。”
陳國夫人一番話出口,眾人神情迥異。
還沒成婚,就開始認親了。看來這門婚事已是板上釘釘。去年順平郡主及笄,沒有回京成婚,就有人在猜測,這門婚事還能不能成。有懷了彆樣心思的後宅夫人,開始帶著自家女兒頻頻在陳國夫人麵前露麵。結果,順平郡主回京了。
任老太太樂嗬嗬,陳國夫人身側的陳朝也順聲道:
“陳朝見過老夫人,祝老夫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任蘭嘉離他也就幾尺距離。他說話時,低沉的聲音就猶如在任蘭嘉耳側一般,任蘭嘉還能聞到他身上熏的香。
任老太太看了一眼這如今權傾朝野的攝政王,麵色複雜。陳朝自稱姓名給她祝壽,而不是自稱本王,那就是持小輩之禮。任老太太正了正神色,一笑。
“來來來,站著多累,進去坐。都說是一家人了,就彆拘禮,今日若有招待不周的。也彆見怪啊。”
陳國夫人自是依著任老太太,陳朝則鬆開了摻著陳國夫人的手。
“老夫人,母親。我就不進去了,我去外院拜見老太爺。”
“行,去吧。”
陳朝走了,陳國夫人這將眼神放到了任老太太身側的少女身上。
“這是嘉兒吧。”
見陳國夫人把眼神落在自家孫女身上,任老太太拍了拍任蘭嘉攙扶她的手。
“是啊,嘉兒,快見過陳國夫人。”
任蘭嘉鬆開手,朝陳國夫人行了個全禮。
“蘭嘉見過夫人。”
任老太太眯了眯眼。
“陳國夫人第一次來府裡,還不太熟悉。嘉兒,你替祖母陪著她。”
“是,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