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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定了定神,正準備禦氣升空,跟上司徒段倚,隻是說這時遲那時快,一群鬼徒奸笑不止,突然一湧而上,呈環形將他們圍在其中。
“小小鬼徒,也敢在我麵前班門弄斧!”蒼龍怒哼一聲,雙眉一豎,雙掌驟然合十,全身上下隱有金光,口中一字一字輕念法咒。
片刻過後,隻見蒼龍手掌一推,一陣龍吟呼嘯而上,蒼穹大地頓時光芒萬丈,喝道:“天罡禦龍決!”
隨著口中法訣,天空忽現幾束金光集聚之處,瞬間幻化成一隻巨龍翻騰不止,吼聲隆隆。
金龍那尊巨大的身形,像是一座大山,將烈陽完全遮擋住,眾人四周皆是暗影一片,緊接著,金色的巨龍長嘯一聲,大地頓時劇烈搖動,見者無不變色。
整個金剛寺的弟子驚慌失措,到處躲藏,不知是害怕那些鬼徒還是畏懼這尊巨龍。
在這之前,昊年逸背著失血過多的蕭鏡堂早已離開了試煉殿,禦著雷步一路趕到了醫藥堂外,此時猛地一腳踢開那扇堅實的大門,驚詫發現堂內的藥僧們都已不見人影,八成是聽到鬼徒入侵金剛寺,被嚇得往山下逃跑求生去了。
這金剛寺常年受佛法庇佑,弟子們也是安逸慣了,嘴上天天掛著滅鬼護民的長篇大論,而心裡卻想著在這亂世中能求個安穩罷了。
那些武僧應是缺少實戰,大多都是些泥捏的勇士,沒幾個有臨難不懼的氣勢,與那些鬼徒殊死一戰。
昊年逸的目光朝著那些淩亂的藥櫃和滿地的乾草急速掃過,頓時大怒道:“好個金剛寺,說什麼大慈大悲救苦救難,都是些大難來臨各自飛的禿驢子,這些藥僧更甚,醫者仁心都被野獸吃了不成,逃便逃,連藥都一掃而淨!”
昊年逸一邊破口大罵,一邊細心地用僅剩的藥品和細布幫蕭鏡堂綁紮著傷口,過了片刻,望著那綁了好幾層的細布還是滲出了血跡,便毫不遲疑,再次背起昏迷中的他,朝著下山的路飛去,心想著得趕緊找個醫舍治療更為靠譜。
塵逸陽背部幻化出一雙巨大的羽翼,展翅之間似乎能日行千裡,速度之快已然將司徒段倚甩得不見蹤影。
此時,那騰飛著的身影徘徊在金剛寺的三座大山周圍,尋覓許久,依然未發現什麼特彆的地方,按照常理來說,那鬼界寶物定是與眾不同,怎麼也得發出點亮光或是散出些鬼魅煞氣,讓人察覺得到。
又飛了許久,塵逸陽或覺有些不耐煩,矯健強勁的雙翼往身後縮進,旋即倒立盤旋而降,來到了金剛寺大殿內,“找了半天,屁也沒見一個,宗主早便無心打理事務,整天隻顧著把玩那隻小狐狸,已是玩物尚誌,也不知道口中的消息是否確鑿,要不是她再三叮囑不能殺害金剛寺弟子,否則我早就抓幾個和尚殺掉,好逼問出那寶物的藏匿之地,”塵逸陽遲疑半會,朝那大殿的匾額看了幾眼,結舌片刻,喃喃道:“罷了罷了,這金碧輝煌的大殿乃是金剛寺中心之地,若還是找不到寶物,便回去算了。”
塵逸陽手掌一翻,那巨大的羽翼頓時化作一股黑煙,消失無形。
正想邁步走進大殿,忽聽身後一陣風聲,他怔了一下,側眼凝視,有一少年腳下生風,似背著什麼紅彤彤的東西,閃電般掠了過去。
此人便是昊年逸,身上背的正是滿身鮮血的蕭鏡堂,好巧不巧,正要繞過大殿,準備飛下山去,卻遇上了準備進殿的塵逸陽,隻是他心中此時滿是救人思緒,甚至連眼前這身形怪異之人都未曾察覺到。
塵逸陽輕挑赤眉,陰陰笑道:“站住...”
昊年逸遽然停步,轉過半臉,眼前是一位清瘦的男子,蒼白的臉上沒有肉,像罩著一層饑餓的薄皮。
昊年逸此時心中竟湧現恐懼之感,按此人神態,應該是位修行高深的鬼徒,不知他有何目的,接著嘴邊冷冷吐出兩字:“作甚?”
塵逸陽沒有回應,隻是打量著兩人樣貌,思索片刻,忽然森森笑道:“一身青衣,但卻留著頭發,應該不算是金剛寺弟子,方才見你背上的那位少年在場上比試時,精氣似蘊藏雄厚,不如供奉與我,如此一來,你便不用死。”
“不行。”昊年逸見塵逸陽如此囂張,瞳孔驟然一縮,轉恐懼為無儘憤怒,似乎觸碰到心中的底線。
塵逸陽歎息一聲,道:“終究是年輕人呐,見你如此重感情,我以過來人的經曆告訴你,重感情的人都死得快,除非你足夠強,不然隻有乖乖的向敵人認慫,才能撿回一條賤命啊,罷了罷了,不說這些,你既然如此想保護他,那麼我便先殺了你。”
昊年逸無語片刻,將蕭鏡堂緩緩放下後,接著右掌結印,怒道:“廢話真多。”
塵逸陽見狀,先是搖了搖頭,旋即呲牙邪笑之間,身子似陰風一般,瞬間飛到昊年逸麵前。
昊年逸被那雙血紅色的雙眸所愕住,隻覺喉中無法呼吸一般。
昊年逸迅速後退幾步,一個弓身,極快使出盤滿精氣的右掌,一招奔雷,以閃電之勢擊在塵逸陽胸口上。
‘奔雷’雖是打中了塵逸陽的身體,但卻對他沒有半點殺傷力,仿佛塵逸陽體內存有無窮無儘的黑洞,不斷將昊年逸的精氣吸附進去。
“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一幕,讓一直以來自居高傲的昊年逸忽然感到震驚。
隨著一聲嗤笑,塵逸陽印記中的黑色煞氣緩緩盈出,將昊年逸整個人包裹住。
此時,昊年逸似被天羅地網封印住一般,全身無法動彈,口中亦說不出一絲聲響,黑色的煞氣纏繞著全身,不斷吸取著他體內的精氣。
“哈哈,簡直是以卵擊石,看你最多也是天佑段的實力,我在你麵前便是神仙看凡人一般,好好感受精氣被慢慢吸乾的絕望吧。”塵逸陽邪笑一陣後,忽覺那股已經吸入體內的精氣,此時又倒轉了回去,愕住片刻後,接著道:“你...你體內居然竟有鬼煞之氣將我反噬!”
“你到底是誰?”塵逸陽褪去煞氣,霍然後退幾步,厲聲問道。
“昊年逸。”昊年逸仿佛身體被抽空一樣,吃力地站了起來,雙目狠狠盯住塵逸陽,眼神中絲毫沒有恐懼之意。
塵逸陽聳了聳肩頭,低聲道:“不可能這麼簡單,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界之子,怎會有‘反噬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