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掙紮,思緒交鋒,翻江倒海。
鼬的萬花筒不知何時已然悄悄地浮現——他的內心越煎熬,這雙萬花筒就越冰冷。
但鼬知道,能給他做出選擇的時間,不多了。
敵人就在身後,一近一遠監視著他。
‘隻能這樣了。’
鼬開始調動瞳力,萬花筒寫輪眼鎖定了眼前的女孩兒。
“能治愈身體的瞳術麼,倒是罕見地類型。”
鼬語速平緩,語氣冰冷如初,說著還結起了印,一副要認真戰鬥辣手摧花的樣子。
——至少在外人聽來是這樣的。
這句話用了足足兩秒,但在鼬開口的一瞬,月讀就已經籠罩在了女孩兒的精神世界。
鼬,正在嘗試用月讀在這種情況下,爭取一些時間。
而且為了防止出現什麼不必要的意外,鼬還上了一定的強製手段。
幻術空間中,女孩兒被捆在了木樁之上無法動彈,木樁掛在天上,好似在進行什麼儀式,但她臉上的微笑卻始終未曾消散半分,一如既往得帶著詭異地溫柔。
“這麼快就到幻術環節了麼,鼬君?”
鼬尚未開口,女孩兒卻先聲奪人。
“讓我猜猜......你是想在這種情況下折磨我的精神,然後你外麵的同伴,就可以把我的頭顱斬下來了,對嗎?”
“......”鼬有心解釋,卻難以啟齒。
好在月讀空間中的時間流速由他決定,即便在這裡過上一天,外麵也隻是一瞬。
鼬還在思考以什麼方式將真相說出來,以及說出來多少,才能讓女孩兒在明白的同時,也不用那麼痛苦。
“哦?這表情倒是罕見。”
這時,女孩兒的聲音再次響起。
“看來是我猜錯了呢......鼬君把我叫到這裡來,其實是想告訴我一些話?比如......一些隻有我們倆人可以知道的小秘密?”
鼬表情一滯,一股不祥的預感湧向心頭,這感覺還如此強烈!
而下一刻,讓鼬更為震驚的事情出現了。
女孩兒身上的繩索竟然跟活過來一般自行脫落,她身後的木樁也消失不見,但身子卻並未落下,而是漂浮在半空之中。
她的目光俯視而來,眼中的萬花筒瞳力不停擴散,竟是強行在這月讀空間中,擠出了一片屬於自己的領域!
“鼬。”女孩兒的聲音帶上了嘲諷,也不再有禮稱,這反而讓她看起來正常了些,但鼬心裡的預感卻愈發濃鬱了。
“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與木葉高層妥協後的無奈之舉吧?”
鼬臉色大變!
“嘖,還真是。”女孩兒捕捉到了她表情的變化,語氣中的嘲諷更甚,“你該不會覺得,隻要把所謂的真相告訴我,我就會原諒你吧?”
“小泉,不是這樣的。”鼬終於開口,近乎本能,語氣間儘是著急,“這一切其實......”
“你根本不知道我這短短幾天經曆了什麼。”
女孩兒的聲音突然就變得冷淡下來了,不再是詭異的溫柔腔調,也不再嘲諷一般的發言。
鼬感受到了一股絕望,還有一股瘋狂!
“整個宇智波對你的恨意,全部都彙聚在了我的身上,當我閉上眼睛,黑暗的世界裡全是他們的哀嚎......”
“我的人生已經被毀了,鼬。被你,被宇智波,被木葉......你們所做的決定交織在一起,才導致了這一切的發生。”
女孩兒眼中的瞳力猛地爆發開來,整個月讀空間都因此遭受震蕩!
“我不會再愛你了......我也要毀了你,鼬。”
她淡漠得俯視著下方,杏眼怒睜,表情冷酷,語氣仿佛那吸走一切溫度的堅冰!
“然後我會毀了木葉,讓那些冤魂安息,回歸淨土。”
“痛苦......我要讓全忍界感受痛苦,讓每一個人都感受到我的絕望!”
這一刻,鼬心神大亂,差點沒能維持住月讀空間。
讓全忍界感受痛苦......
所以現在的她,都已經瘋狂到,跟那個組織的首領一樣的地步了麼?
“呼.......”
鼬吐了口氣。
他知道,是時候作出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