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那種沒事自找苦吃的人,這類人亨利也見過一千八百個了,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即便你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她,但她就是對你有著固執的偏見。而在這種偏見存在的時候,不論你說什麼話,換來的都隻會是反效果和嘲諷。
彆人可能會浪費時間去討好她,去告訴她不要落單之類的,但亨利從來都不是一個什麼大好人。
他自顧自地前進著,米拉緊緊地跟著他,而那名金發少女有些擔心地停留在後方,小聲地勸說了好一會兒才讓那名婦人走到了更加靠近的地方。
“吱呀”這一側的通道很短,末端有一個勉強還能用的木門,賢者正好推開木門時二人走了過來。他回頭瞧了一眼,金發少女對著亨利點了點頭,而那名婦人則毫無緣由地對著他又是冷哼了一聲,這或許對她來說意味著些什麼吧。
“”女人莫名其妙的敵意沒有對亨利產生一絲一毫的影響,他一如既往地冷靜而又沉著地當先走了進去這裡頭是個不大的房間,或者說過渡間更加合適,因為它的另一側又是一扇木門。
木製的桌椅、櫃子、布滿了灰塵和蜘蛛絲的瓦罐陶罐,桌子上放著的木碗裡頭似乎還殘留著一些當年剩下的食物殘渣。
它們已經發黑,連同著整個房間在這逾越兩個世紀的時光之中就這麼不被打擾地靜靜沉睡著。
被遺忘了兩百年的光陰,此刻身處此地的四人不知為何有一股穿越了時空的錯覺亨利輕輕地又推開了前麵的那扇木門。
不同於另一邊,這裡是成年鼠龍的老巢。雖然他們的到來早已驚動了這些鬼祟的生物,但亨利仍舊小心翼翼。
“呲、懦夫。”對他有成見的那名婦女對賢者的行為發出了不屑的聲響,在一片安靜之中她的聲音相當尖銳,這一次就連金發的少女也對她皺起了眉毛。
“看什麼看,明明那些東西就在附近還慫成這幅鬼樣子,我還不能說他一句了嗎。”少女的表情使得這個好像跟誰都有仇的婦女立馬調轉了炮口朝向了她,她一把奪過了金發少女的火把,然後越過亨利就想朝著外頭跑去。
“你們要想在這裡慢慢看就慢慢看吧,我還要去找我的羅德尼呢”她這麼喊道,這句話讓亨利有些驚訝,但轉念一想又感覺理所應當原來這兩位是一對兒啊,還真是有夫妻相。
他這麼想著,同時伸手攔住了她。
“你是想占我的便宜嗎。”賢者一隻手攔在她胸前的樣子讓婦女臉上的厭惡更甚,而亨利對她這一句話的回應是用力地推開了那扇木門。
“吱呀”
“吱”突然出現的火光讓身後埋伏著的那隻鼠龍尖叫著扭過了頭,但鼠龍的尖叫遠不及緊隨其後在亨利還有米拉耳畔響起的另一聲尖叫之高亢。
“呀”把頭發高高紮起來的婦女用媲美女妖之吼的聲音大叫著,而對於她的這一聲尖叫好像就連那頭鼠龍都不滿了一般在下一個瞬間它從火光之外的地方又衝了回來一個飛撲就衝向了婦女。
腥臭味和鼠龍特有的那股有些臭雞蛋似的硫磺味混合腐爛的味道進入了眾人的鼻腔之中,但在它撲到婦女的臉上之前,亨利行動了。
賢者沒有拔劍,他甚至連短刀都沒有拿起。他隻是一手舉起了火把,沉腰,退步,然後用另一隻手狠狠地打出了一拳。
“砰吱咻”就好像預定好了一樣,鼠龍脆弱的鼻子被亨利碩大的拳頭準確地命中並且砸得粉碎,一絲腥臭的鮮血濺了出來賢者瞬間翻身躲開它落到了尖叫著的婦女的嘴巴之中。
“咕呃”她把雙眼瞪大得好像要吐出來一般,緊接著就低下頭開始了乾嘔。一旁的亨利聳了聳肩,而金發少女從趴在地上乾嘔的婦女手中又奪回了火把。
“不要碰我。”鼠龍這樣的怪物再次出現在麵前令米拉嚇得僵在了原地,亨利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她的腦袋他發覺自己最近越來越喜歡這麼乾但剛剛碰過肮臟的鼠龍的手被白發大蘿莉一臉嫌惡地甩開了,她躲到了金發少女的身旁,亨利聳了聳肩,隻好作罷。
白發女孩不再粘著他也有好處,放開了手腳的亨利上前了一步跑到那隻被他一拳打了個半死的鼠龍旁邊它抽搐著,眾人這才得以在火光下看清楚這些東西的真實長相。
“當初給它取名叫鼠龍的人真是個天才”金發的年輕女士喃喃地這樣說道,躺在地上的那隻牧羊犬大小的怪物看起來活脫脫就是一隻沒毛的大老鼠。此刻它半死不活地側躺在地上,斷裂的上顎和鼻梁骨滿是鮮血,雙眼緊閉著,不一會兒下身發出了一股惡臭和“劈噗”的聲音屎尿橫流。
“惡”金發少女和米拉一起連連後退了幾步捂著自己的口鼻,而亨利則一臉輕鬆地聳了聳肩:“原來傳說是真的,鼠龍在生命垂危的時候會通過惡臭的便溺來令捕食者離開,以獲得喘息之機。”
他這麼說著,然後毫不留情地抬起了腳重重踩在了鼠龍的頭上。
“吱”大狗一般的無毛雜龍類尾巴瞬間繃直然後不住地抽搐著,而亨利又扭了扭腳,確認它徹底死透以後將靴底在旁邊的石頭上擦去了血跡和臟汙。
“”變得滿臉陰沉的那名婦女低著頭緩緩地走上了前來,她用仇視的眼神緊盯著亨利,剛剛被鼠龍鮮血濺到嘴裡的事情似乎讓她的心理承受了很大的打擊。但亨利對此並不在意,他既不為此感到高興,也不為此感到悲哀。
一行人再次開始了前進,在走過這一側的通道以後,他們總算是來到了露天的場所新鮮的空氣讓眾人精神為之一振,這個露天的院子裡頭布滿了落葉和雜草,但欣喜僅僅持續不過十秒。
“鏘”亨利一臉認真地拔出了他的雙手大劍,他把火把遞給了米拉,白發的大蘿莉小臉掛滿嚴肅地點了點頭。
“你們待在這裡。”
草叢之中窸窸窣窣地立馬有了動靜,而亨利雙手持劍在明媚的月色下一個箭步就迎向了它們。
“咻鏘”
鮮血四濺,這又是一場一邊倒的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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