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家的長子,雖說沒有在平民眼前曝光過。但按照克蘭特的規矩這個等級的貴族有繼承人出生,都會舉行慶祝活動的吧”他這樣詢問,少年傭兵愣了一愣,然後點了點頭:“呃是、是的,七年前公爵的次子出生的時候,城內確實舉行了大型的歡慶活動。”
費裡點了點頭,這樣說道。而亨利接著詢問:“那麼你知道公爵的長子是多少歲嗎”他這樣說,少年傭兵再次愣了一愣,他仔細地思索了一下,然後回答道:“和我一樣。”
“嗯”亨利再次陷入了沉默,費裡顯得有些摸不著頭腦,而一旁的米拉則聽到了賢者小聲地喃喃說道。
“這個年紀取得了這種成就,也就是說是在炫耀自己的武力麼叛逆時期的小孩的心理,想要證明自己的力量足以主宰這座城市”
“我知道該怎麼引他出來了。”亨利點了點頭,然後站了起來,但就在這個時候,富有節奏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吱呀。”米拉上前一步打開了門,來人是治安所的那位年輕的書記員。他用平靜的眼神瞥了一眼白發少女,然後直直越過她看向了亨利。
“魔術師又殺人了。治安官已經先趕去現場,現在請跟我一起來。”
書記員這樣說著。身後的費裡“騰”地一下就從床沿站了起來,三人本就沒有卸下武器。直接起了身就跟著對方朝著目的地趕去。
熙熙攘攘的街道兩側已經聚集起了不少聽聞這件事情的平民,四人步行穿過扭曲的小巷,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圍著不少平民的一處民居的下方。
米拉皺起了眉,旁邊的費裡則是深吸了一口氣。
人們圍著的地方正是他倆之前暫作休息的小巷,兩個多小時之前從瘋掉的流浪漢麥克那裡逃走的少年和少女正是在小巷中的那塊石頭上坐著開始聊天。
“都退遠點,退遠點”
多半也是因為薪酬的緣故,治安所裡頭平常看起來隻有包括治安官在內的三個人在工作,而在這樣子的情況之中三人自然是遠遠不夠。
亨利他們剛剛過來就發現在大喊大叫著推開圍觀平民的人也是一副平民的打扮,雖然治安哨所的成員也是穿著常服。但他們會選擇的都是偏向於傭兵和冒險者裝束的方便行動的戰鬥職業者服裝,所以和普通人很好區分。
“這是臨時的成員,有事了才叫他們過來。”站在外頭的維嘉拄著一根拐杖,看起來也是剛到不久,注意到了亨利疑問的神情,他開口解釋道。
“好了,都給我讓開”腿腳不利索,但聲音卻極為洪亮的治安官一聲咆哮,圍觀的平民就都退到了兩側。
亨利注意到他們看著維嘉的表情都相當地尊敬這可不同尋常。因為平民們懷疑殺人事件的真凶是公爵的長子,而維嘉則是公爵家手下走狗的頭頭。
“快過來吧,無關的事情就彆想太多。”拄著拐杖的治安官招了招手,書記員走到了旁邊開始維持起秩序來。而三名傭兵則走到了近處。
興許是有些擔憂,維嘉望著費裡皺起了眉頭。但終究也沒說些什麼,隻是一並站在旁邊開始觀察起死者。
“還沒來得及檢查屍體。但我猜他的心臟沒了。”治安官這樣說著,而亨利蹲了下來。同意地點了點頭。
死者是男性,約莫四十歲上下。中等身材,禿頂。他穿著門羅常見的短袖平民服裝,臉上驚恐的表情仍然存留。
“嗚。”鮮血遍地,屍體的慘狀讓旁邊的費裡捂住了自己的嘴,米拉的臉色也有些發白,不過她站定了身子,也開始觀察起來。
“脖子被割開,手臂上也有複數銳器傷口,造成死亡的恐怕就是他自己手裡頭的這把短刀。”亨利抓著對方尚有餘溫的手腕翻轉了過來,然後又挪了一下身子,查看了一下對方的雙眼。
“雙眼有充血跡象,是魔力侵蝕神經壓力過度的表現,結合傷口的位置,嗯,沒有錯,這是乾涉法術操縱他自己捅傷了自己。”周遭的平民已經被治安官和臨時工們驅散,亨利站了起來,用不算太高的聲音這樣說著,旁邊的維嘉點了點頭:“說得頭頭是道,小哥你確實很有本事啊。”
“那麼,這就和昨晚的那件事情一樣,都是魔術師的作為了。可惡啊,一天不到就又有一宗命案,這個家夥還是和以前一樣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啊。”鬢角花白的治安官狠狠地跺了一下拐杖唾沫飛濺地這樣罵道,但一旁的亨利卻並沒有肯定他的這個總結。
“不,我不覺得是這樣的。”賢者搖了搖頭,旁邊的三人都愣了一下,然後望向了他。
不遠處書記員用平靜的眼眸緊盯著這個高大的男人,而反應過來的維嘉則是略帶遲疑地詢問道:“你覺得這不是魔術師乾的”
他這樣說著,而亨利這一次卻是點了點頭:“是魔術師乾的。”
“那不就完了麼”治安官一臉的疑惑。
“是魔術師乾的,但卻和昨晚那名死去的女性傭兵,不是同一個人乾的。”賢者的回答讓周圍三人更加地摸不著頭腦,而他重新蹲了下來,轉過頭直視著維嘉說道:“治安官閣下之前說過,昨天晚上死掉的那名女性傭兵死狀非常淒慘,對吧”
他這樣詢問,而維嘉點了點頭:“是的,連手都脫臼了,整個脖子都被撕裂得不成樣子,而且附近的居民還聽到她在臨死前發出了尖叫的聲響,像是在對誰求饒,但因為是深夜的緣故都沒有人出去查看。”
“嗯,那麼你再看看這具屍體和今天的事件,它有哪裡是不一樣的”亨利反問道,治安官皺起了眉頭開始思考,其他兩人也是如此。
“更整齊,也更安靜”清脆的聲音第一個響起,費裡和維嘉回過了頭,而想通了這個問題的米拉則接著開口:“和夜晚不同,今天的死者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死在小巷裡頭的,這裡並不算是特彆清冷的地方,但卻沒有任何人聽到他在呼救”
“而且傷口非常整齊,除了脖子和手臂上的切口以外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損傷,手臂完好無損沒有任何的淤青。”女孩這樣總結著,亨利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又一次站了起來。
“沒有發出呼救的聲音是因為魔術師不單單對肢體進行了乾涉,也對聲帶施加了相同的法術,整齊又致命的刀口也在另一個層麵上證明了他手法的嫻熟。”
“隻需要脖頸上方的一處傷口就能夠造成死亡,胳膊上麵的多處刀傷,更像是一種對獵物的玩弄。”
“這些全都是和昨晚那名女性傭兵的死亡有著極大不同的。尖叫,骨折,如同撕碎一般的不規則傷口。昨天的事件更像是新手的感情用事,而今天的,則是徹頭徹尾冷血賣弄。”亨利轉過了身,掃了眾人一眼。
“要我說的話,要麼我們在對付的是一個有著雙重人格的瘋子。”
“要麼”
“魔術師就有兩個人存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