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榮幸見到閣下如今仍舊保持著充沛的鬥誌,但她又與您有什麼樣的關係呢,不過是萍水相逢,閣下即便是攔在這兒,又會有什麼好處呢。”騎士長語氣穩重地這樣說著:“我們是占據了優勢的一方。”他說道,同時揮了揮手令手下十餘名騎士都翻身下馬,全副武裝地走到了亨利的麵前。
“識時務者為俊傑,出於尊重,我想請閣下暫退一步,隻要讓我們完成了這一個任務,我們就不會再為難您。”比亨利低了快有一個頭的騎士長這樣說著:“與教會作對想必您也是不想的,理智地思考一下吧,就算與我等為敵,又會有什麼樣的好處呢。”
“為什麼非得要去做這樣的事呢,對吧,沒必要去——”“我想是舊習難改吧……”“呃——?”亨利小聲說出來的話語,騎士長並沒有完全地聽清,他愣愣地望著賢者,像是對對方的反應有些遲疑。
“放棄了自己思考,隻是高喊著是為了某某的榮耀,用正義的名號,用這是上頭的命令不可違抗之類的說法來自欺欺人。”他緩緩地開口,如是說道:“為了所謂的顏麵問題,就要致無辜的人於死地。”
“荒唐的事情,這個世界真的是永遠都不會缺少啊……明明是早就該舍棄的陋習,官僚主義的作風,愚蠢又腐朽的體係,每次有事情發生了不是想著如何去解決而是捂蓋子。“
“為什麼非要站在你們這些人的對立麵,我想——”亨利俯視著麵前的這一眾護教騎士,一字一句地說道:“是舊習難改吧。”
“真是懷念那些,白色的騎士們進入到城邦當中,會引來民眾們的歡呼聲的日子啊……你們肯定不會知道的吧。”他閉上了雙眼,嘴角緩緩地掛起了一道弧度,但又很快地消失了:“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被人民所愛戴,不是以勞什子神明的名號也不是因為某人這樣說了,而是秉持著自己的本心,做自己認為是正確的事情,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廢話真多。”亨利沒有退卻的意味的事情騎士長已經能夠讀得出來了,他稍微退後了一些,然後給旁邊的幾名騎士使了使眼色。
“抱歉啊,約書亞。”賢者這樣開口說著,紅發的劍師看向了他:“這一次,就讓我一個人來表演吧。”“……”約書亞點了點頭,然後往後退了幾步。
“嘖,被時代所遺棄的家夥,在你麵前的可是白色教廷的精銳護教騎士團!”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那麼也就沒有必要再維持什麼表麵上的禮貌了,騎士長大手一揮身後的一眾騎士都丟掉了手中的長矛,雖然嘴上十分不屑但顯然他們還是做足了功課的,在這種障礙物較多的林間環境下麵對一個劍師級彆的強者使用長矛隻會礙手礙腳。
“鏘鏘鏘鏘——”齊刷刷銀亮亮,一把又一把在末端的配重球蝕刻有聖徽的長劍被抽了出來:“上!”以一打十一,在騎士們看來他們占據了絕對的優勢——但任誰,即便是之前曾經和亨利麵對麵地交戰過,並且本身也屬於頂尖劍師的約書亞,也沒有預料到的是。
——在下一秒鐘。
賢者消失了。
破空襲來的大劍,悄無聲息。
就好像有一位高階的巫師在這裡同時乾涉了所有人聲帶一般,騎士們長大了嘴,卻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並不是,他並不是真的消失了。
隻是速度超過了常人所能轉動自己的眼球和脖頸去捕捉的層次,所以看起來像是消失了一樣。
“————”無聲劃過的大劍,衝天而起的頭顱,這是第一個。
“————”劍刃交錯而過,試圖格擋的騎士在反應過來之前就被亨利緊貼著劍脊將整把大劍“滑”了過去之後從頭盔的下方一劍刺進了下巴然後搗毀了大腦,這是第二個。
“————”錯身躲閃,單手揮舞大劍將其中一人逼退之後欺身衝到另一人的懷抱當中順手抓起對方腰間的匕首直接就插到了脖頸當中,這是第三個。
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
精英中的精英,猶如砍瓜切菜一般,風輕雲淡\地解決。
亨利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當他以極高的速度完成了這一段簡短的路途,來到了那名戰鬥剛剛打響就朝著後麵的馬匹跑去的騎士長的麵前時,最後一名護教騎士,脖頸噴血倒在地上的聲音剛剛傳來。
“不……不,你要是殺了我,教廷和你沒完的,接下去肯定還會有更多的追殺部隊的!!”之前一臉淡然又穩重的山羊胡中等身材的騎士長半個人癱軟在馬匹的一側這樣說道,他抓著鞍座想要爬上去,但卻因為亨利那散發著冰冷藍光的雙眼而雙腳一軟,任由他蹬著地麵上乾燥的泥土揚起一陣灰塵,就是沒有辦法支撐起身體爬到馬背上去。
“不……不,請不要!!我會回去告發到上麵的,閣下!我會向上麵說明的,請不要殺我!我會讓這一切結束的!”亨利高舉起大劍,然後緩緩地落了下來。
“你最好是。”他這樣開口,而如或大赦——或者說確實獲得了大赦——的騎士長慌張而又不堪地翻起身子抓著馬鞍急匆匆地就爬了上去,他甚至還沒有坐穩就狠狠地拍了一下戰馬的屁股,之後整個人帶著碩大的聲勢絕塵而去。
“……他會像他說的那樣去做嗎?”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是傻子,通過對話也已經大概明白了這一切的約書亞,望向了亨利這樣說道。
“不。”賢者搖了搖頭:“他不會。”
他轉過了身朝著那名落馬昏迷的護教騎士走去。
“但死了這麼多個人,上麵也肯定會意識到了。”他笑了笑:“我放他回去,那些人就會知道是誰殺了他們了。”(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