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傭兵被打亂了節奏,他一隻手抓著韁繩屁股死死地坐在馬鞍上,然後另一隻手想要去抓腰間的劍柄。但就在這時候那匹本來就十分焦躁不安的馬因為各種朝著自己捅過來的棍子以及人們的叫罵和吼聲而陷入了混亂,不少人想要去抓上頭的紅發傭兵,而戰馬則因為受驚本能地就抬起了身體然後前腳踢出。
“嘶籲籲籲——”“砰咚!”重達數百公斤的戰馬前蹄揮出的這一下直接踢碎了一個農民的下巴和另一個農民的額頭,鮮血和腦漿四溢他倆當先就死在了那兒,圍著這後麵兩人的十幾名農民這會兒都呆住了,但緊接著不知道是誰在後麵喊了一聲:“為他倆報仇啊!”他們的震驚就在一瞬間轉化成為了憤怒。
“哈啊啊啊啊!”高喊著向前衝過來的農民們投出了手中的武器,而那名紅發的傭兵明顯沒有馬上戰鬥經驗的弱點在這會兒也顯現了出來,他掌握不好馬背平衡以至於在戰馬起立的時候隻能慌張地去抓住韁繩以控製自己不摔下去,而這會兒農民們衝了過來連劍都沒有辦法拔出來變得任人宰割。
“哈啊啊啊!”“嘶籲籲籲——”長長的木叉朝著戰馬的肚子還有胸口捅去,輕而易舉擊穿了它的皮膚之後讓燥熱的馬血狂湧,吃痛的戰馬發出一聲哀鳴開始向下倒去,而這時候馬背上的那名傭兵一蹬馬鐙朝著地麵上就撲了下去舍棄了自己的座駕。
“打倒他們了!”狼狽不堪滾了一身子灰的傭兵的模樣讓農民們士氣大振,雖然他們也死了兩個人但是重重摔倒在地的戰馬看起來仍然像是一次偉大的勝利,他們向著落地的傭兵湧了過去,勝利的天平看起來就要朝著他們這邊湧來——
下一秒鐘,一切改變了。
位於前方的那一男一女兩名傭兵,像是要逃跑一樣驅馬跑出了一段距離,然後調轉馬頭單手持劍衝了回來。
加速衝鋒起來的戰馬勢不可擋,單手揮舞的大劍直接就可以連人帶棍劈成兩半橫飛出去。“哈啊啊啊啊!”但頭腦已經發熱起來的農民們被簇擁著,簇擁著,隻是十幾個人擠成一團地,攔在了它的麵前。
“砰——轟!!”兩匹戰馬,奔跑起來。
精鋼製成的長劍,端平直刺。
隻需穩住自己的身體,甚至不需要做任何的揮砍,隻是借助這份巨大的衝力——
勢如破竹。
連防具都沒有的農民們三三兩兩地倒下,巨大的衝擊力作用下隻要遭受到一次攻擊他們基本上就已經沒有了性命,朝著那名紅發傭兵湧去的那後方的十幾人因為聲音而轉過頭看向了這邊,而這一望,就成為了他們人生當中的最後一眼。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西瓦利耶人緣何能夠用重騎兵衝鋒稱霸整個西海岸成為最強王國的事情在這裡可見一斑,騎兵對於步兵壓倒性的優勢讓僅僅一次衝鋒就有接近二十名農民死掉——人們開始遲疑了,僅僅剩下十來人的他們愣愣地拿著手中的武器呆在原地,他們還沒從剛剛擊倒戰馬的喜悅之中回過神來,轟隆隆的馬蹄聲從這一側到了另一側,那兩人抓著韁繩開始減緩速度打算轉頭回來,而那名摔倒在地的紅發傭兵這會兒也緩緩地直起了身體——抽出了長劍。
“鏘——”
鮮血四濺,又是一地死屍。
……
“我……我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熾烈的太陽光到了這會兒已經有些減弱,因為長距離的行走他感到自己的腳底有些發酸發痛,但比起這一切,帶給他更大衝擊的恐怕還是那壓倒性的屠殺的一幕——如果不是這人拉了一下自己的話——他不敢再想下去,而前麵那個黃頭發的小夥子則再次用他那咬著牙的樣子小聲地說:“不,彆擔心,我的兄弟,他們又不知道真實的情況。”
“你瞧,我們活著回來了,所以我們理應去獲得那份報酬,不是嗎。”對方這樣說著,他遲疑了一下,欺騙那些騎士老爺看起來不像是個好主意,可是一個銀幣的報酬實在不是可以輕易放棄的。
“對……對的,是的。”他連連點頭,然後兩人就回到了自家的村落——那些騎士老爺仍舊駐紮在這兒,他們從路旁掛著華貴馬鞍的戰馬就可以看出來這一點。
“冷靜點,讓我來說話。”黃頭發的年輕人回過頭露出了一個讓他安心的微笑,而這會兒剛好就有兩名騎士老爺騎著馬從村門口走了出來。
“尊貴的閣下!尊貴的閣下——我說——”黃頭發的年輕人靠了過去,他在那兒眉笑顏開地說著,一邊兼顧著手舞足蹈——這真是好啊——農夫想著:對方這種開朗的性格假如自己也可以學會就好了。
他並沒有聽清楚對話的內容,因為隔著一段距離,但是從那名交談的騎士眼角帶笑地點了好幾次頭的模樣看來,顯然這一切是能夠如同願望那樣實現的——在這以後,就老老實實地當一名鐵匠學徒,絕對不要再去考慮這樣的事情了,他想,絕對絕對不要再摻和這樣的事。
“嘿——”黃頭發的年輕人似乎和對方談妥了,他轉過了頭朝著這邊大笑著招了招手,農夫也露出了微笑,但在下一個瞬間有些什麼銀亮的東西照射到了他的眼角,使得他不由得眨了眨眼。
“呃——”農夫伸出了手去想要去提醒自己的“好兄弟”,但是一切已經太遲。
——眼角帶笑的和善騎士抽出了腰間的長劍,緊接著,一劍穿心。
“咳——”笑容還沒有散開的黃頭發的年輕人咳出鮮血摔倒在了地上,農夫愣愣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切,而騎士們則驅馬向前。
“你也,想要獲得報酬嗎?”他呆滯地抬起臉看向了高高在上的騎士,對方滿臉的笑意到了這個距離才能夠看得清楚沒有任何的溫和隻有滿滿的嘲諷,那道嘴角的弧度農夫這輩子永遠也沒有辦法忘卻。
“哈哈哈哈,這慫貨嚇傻了哈哈,報酬,彆笑死人了啊……就你們這些垃圾還能夠乾的掉他們。”呆滯在原地的他就仿佛是路邊的一塊小石子一般被騎士所無視,戲弄式地在他的麻布衣服肩膀上擦乾了劍尖的鮮血以後那人把長劍給收了回去,然後驅馬繼續向前。
“看來,還是得我們親自出動了。”麵朝下撲倒在路中央的黃頭發的年輕人胸口的血開始蔓延,在左肩帶著一大片鮮紅呆愣在原地的農夫的相反方向,那兩名騎士這樣說著,緩緩地拉開了距離。(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