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柏水和他的大師兄走入了子墟峰,魔魂蠱惑著嚴華殺了他們,但這一次嚴華拉回了即將被魔魂控製的思緒,未防再次殺人,她隻好提劍離開。
而對於柏水和他的大師兄來說,眼前的場景無疑是駭人的,而眼眸猩紅,渾身魔息,劍身浴血,冷冰冰離開的嚴華便是凶手!
記憶畫麵繼續,嚴華離開子墟峰後來到了一處桃林,她提著劍,並沒有走入桃林,而是遠遠的站著,循著她的目光看去,隱約可見一方小院。
小院隱於桃林之中,此時正是桃花盛開的季節,花瓣落了滿院,卻被灑掃乾淨。院中一個少年將桃花掃於一處後,便開始認真打磨一支玉簪。
明媚的陽光灑落,將那一方小院,那一個少年照的安靜祥和,美好純粹。
而遠遠的河邊對岸,嚴華卻感覺到身體中魔魂的異常躁動。
她掐指畫了一個六壬術計算,而計算結果使得她蒼白的臉色又白上一層。
魔魂的異常因那小院中的少年,因為平黃找錯了人,應劫而生的不是她,而是那少年。
雖然仙門中人都懂的一點六壬術,但卻並不精通,觀看記憶畫麵的人不少都沒看動畫麵中嚴華的計算結果是啥意思,便都看向了以六壬為絕學的古岩山佛修們,卻見佛尊白眉已經變了臉色。
眾人都看向古岩山的佛修,而佛修中的尊者白眉卻看向了玄靈宗的淩霍。
眾所周知,小院中的那少年正是當年被嚴華刺穿一劍,後來又拜入玄靈宗的淩霍,如今的玄仙元卜!
“佛尊,嚴華為何如此嚴肅,她算術的結果是什麼?”
蕭尹看了看虛空中的畫麵,又看了看現場中的淩霍,按捺不住的看向白眉問道。
白眉雙眉皺的能夾死蒼蠅,也是一臉的嚴肅,口中艱難吐出幾個字,“那少年,應劫而生!”
一句話震驚在場所有人,包括淩霍本人。
他看向說話的白眉,冷冰冰的眸子有些失神,應劫而生,也就是說平黃要找的人是他?平黃要複活魔魂的容器也本應該是他?
淩霍的視線從白眉身上移到屠魔台上的雲蘇身上,也就是說,雲蘇的那些仇那些恨那些苦,都是代他受過?
衣袍下的指節被他攥的發白,心疼、愧疚、自責的情緒一瞬間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明明是因他毀了雲蘇的人生,而雲蘇知道後卻還一心為他鋪路,他不僅對不起她,還是一個無能的累贅!
淩霍一顆心都在雲蘇身上,完全沒注意到落在自己身上那一道灼熱的視線。
蕭尹的全身都激動的戰栗了一瞬,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平黃沒有找到的人,竟然就這麼出現在了他麵前。
很快,他就隱忍下來,半眯起眼,肚中開始謀算如何將一個玄仙弄到他的暗牢中去。
淩霍心疼雲蘇,蕭尹暗自謀算,而其他人則是震驚的看向玄靈宗的玄仙了,特彆是玄靈宗本宗的人,宗主、長老們、樊胡、朱秦,皆是一臉震驚與錯愕。
“你”
宗主滕殷不知該說什麼。樊胡則是看看自家小師弟,又看看不遠處的雲蘇,雲蘇現在盤膝而坐,身上雖然被傅靈鎖綁著,但她一點也不擔心,而狀況外似的,完全沒有去看頭頂上的記憶畫麵,隻聚精會神的一會兒看看這兒一會兒瞅瞅那兒,搞的樊胡很想衝上去搖晃她的肩膀,問問她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唉,其實雲蘇也沒辦法,從被傅靈鎖綁住的那一刻,她就料想到了這些人定然要看她的記憶。隻要她的記憶一出現,必然會暴露很多秘密,如果她不想複活魔魂而傷害到更多的人,那她就必須趕緊找到藏於老玉川的那塊蠱雕碎片。
所以她並不管記憶畫麵,而是聚精會神的去感應蠱雕所在。不過記憶畫麵還是幫了她的忙,也就是剛才記憶畫麵裡出現魔魂的時候,她捕捉到了一捋氣息,雖然若有似無,但她能確定,就在這山字閣,隻是具體位置還不太確定,她得好好找一找。
就在眾人震驚,雲蘇認真找東西之時,頭頂的記憶畫麵還在繼續。
畫麵中,嚴華暫時壓製了體內的魔魂,還是抬步進了桃林中的小院,但卻在少年滿眼星光的跑向她時提起了劍。
清風吹過,搖落了一枝桃花,少年臉上的親昵被驚訝取代,嚴華還是那麼冷冰冰的,一臉嚴肅,隻是眸底到底藏了不忍。
嚴華抽劍離去,少年踉蹌了兩步,想追上去,但受傷太重,清瘦的身體倒了下去。
觀看記憶的眾人曾經也抽取過淩霍的這段記憶,他們當時在追殺嚴華替天行道,他們知道這方小院後便殺了過來,隻是沒見著嚴華,卻隻有一個奄奄一息的少年。
當時他們抽取了少年的記憶,在看到嚴華冷漠的對一個清瘦少年痛下毒手時,他們還唾棄嚴華的冷血歹毒,而現在,他們竟然有那麼一絲理解她的做法了。
應劫而生之人,哪怕不是背負著複活魔尊的命運,也必然會給這片大陸帶來一場腥風血雨的浩劫,若能趁其羽翼未豐而除之,當是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