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狗,你也是打過仗的人,你告訴我,什麼情況下軍官的軍銜會連升兩級?”凡尼亞麵色慘淡,幾乎就要哭出聲來。
奧斯汀聞言抽了抽嘴角,沒有說話,由於過於興奮,他剛剛把這個問題給忘了。
“沒有大功的話,就隻有戰死後追授的情況下才有可能。”凡尼亞齜牙咧嘴地看向不遠處和自己兩位下屬交代著什麼的泰德,“這死胖子想詛咒我去死嗎?我不過是偷偷順走了他兩盒貝茲曼雪茄而已,至於嗎?”
“不過,凡亞。”奧斯汀咧嘴,他並不想知道這種莫名其妙的情報,連忙轉移話題,“晉升校級軍官之後有一次到教會受洗的機會,說不定能成為神眷者,這是提升自己實力的好機會不是嗎?”
“確實如此,要是那會兒你是神眷者的話,估計也不至於吃敗仗。”凡尼亞強打精神,和奧斯汀開起了玩笑,她昨天晚上已經知道了奧斯汀就是西西裡亞連隊的指揮官,“那家夥是誰的眷屬?我隻是好奇,如果涉密的話可以不告訴我。”
奧斯汀聳聳肩,歎氣道:“應該是海神,我們當時沒有任何準備,被打得很慘。”
“那你想成為哪位的眷屬?海神還是商業之神?又或者是其他幾位?”
梅來特尼王國是由8個大小不一的島嶼組成的島國,從古至今便是純粹的海洋文明,海神信仰有著很深的地域與文化根基,在新曆486年被皇帝愛德華二世立為國教。除此之外,由於是島國的緣故,梅來特尼王國從古至今的商業活動都極其發達,商業之神的信仰也遍及全國。因此,梅來特尼王國的神眷者大多是海神或是商業之神座下,其中皇家海軍中的神眷者則基本是海神一係。
“海神吧,我沒有海軍作戰方麵的經驗,希望可以在這方麵多少彌補一點。你呢?凡亞。”
“海神唄,我雖然挺喜歡商業之神的,但我聽說皇家海軍第十一艦隊那個倒黴司令就是因為選了商業之神,沒有獲得大海的庇護才會還沒上戰場就淹死在海裡。”
兩人閒聊了一會兒,泰德準將終於安排完了工作,讓手下一位上校帶著兩人前往弗萊明港的海神教堂受洗。
涉及軍隊或者皇家的洗禮儀式隻能由總主教及以上等級的主教進行,弗萊明港屬於自治城市,因此教會有一位總主教被派駐在這裡,受洗儀式不需要到班尼特郡首府進行。
弗萊明港的海神教堂位於城市北麵的教堂街,與城市南麵的碼頭區距離最遠,本來三人應該要乘坐海軍駐地的馬車出行,但還沒走幾步路,就看見一輛深藍色為底色,配以金色紋飾的馬車緩緩駛進了軍港區,停在三人不遠處,馬車車廂上最顯眼的地方有一個金色的徽記,是一隻纏住了魚叉的章魚。
這讓帶隊的上校有些意外,上前與車夫交涉,奧斯汀與凡尼亞則站在原地看熱鬨。
隻見車夫從懷裡摸出一根深藍色的卷軸,那海軍上校便直接單膝跪地,車夫展開卷軸,神情莊重地念了一陣,上校雙手抬過頭頂接過卷軸,然後才起身向兩人走來。
“艾伯特大區樞機主教傳教皇冕下的諭令,你們倆的受洗儀式將由教會全權負責,待會兒你們直接乘坐教會的馬車過去,一切聽教會的安排。”
說罷,上校拿著卷軸便匆匆離開,他要立馬向泰德準將彙報這件事情。
奧斯汀與凡尼亞對視一眼,發現對方都不清楚什麼情況,隻好略微忐忑地向車夫敬了個禮,然後一同進入了深藍色的車廂。
車廂門處似乎有一層水膜,奧斯汀感覺到了一絲冰涼的觸感,隨後外界的一切聲音都被隔絕,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與心跳聲,等到車廂門被車夫關閉,就連夏日的暑氣也徹底消失了。
“我還是第一次坐教會的馬車。”凡尼亞坐在奧斯汀對麵,好奇地摸了摸柔軟冰涼的坐墊,“這些金色的東西是金子做的嗎。”
凡尼亞說罷便從小腿處摸出來一把匕首,試圖把車廂內裡的金色章魚腦袋扣下來。
一直在打量四周的奧斯汀見狀趕緊阻止,這一刀下去恐怕兩人明天就得火刑架上見,他剛坐過泰德準將的馬車,準將的座駕在這輛馬車麵前隻能說是簡單樸素——至少準將的馬車裡似乎沒有類似於水膜這樣的神術或煉金機關。
“海神大人不會在意的,他每天實現信徒那麼多願望,這一點金子不過是灑灑水啦。”凡尼亞撓撓頭,手雖然被奧斯汀按住了,但眼睛還在到處亂瞟。
奧斯汀不得不放棄對這個神奇車廂的研究,一心一意地盯著凡尼亞,以防這個死心眼真把海神的腦袋扣下來。
坐在車廂裡完全感受不到顛簸,甚至半點在行進的感覺都感受不到,兩人根本無法去推算行進的路線。就這樣大眼瞪小眼不知瞪了多久,車廂門被從外麵突然打開。
車夫打開門後就站在一旁閉上眼睛,凡尼亞探出頭看了一眼,發現馬車此時好像停在海神教堂的一扇側門處。兩人整理好有些褶皺的製服,先後走下馬車。
有著高大尖頂的海神教堂就在眼前,但章魚頭人身的海神雕像卻不在旁邊,奧斯汀這才意識到馬車停在了教堂的側門。
車夫悄無聲息地上車,馬車緩緩駛離,兩米多高,裝飾了章魚觸須雕塑的側門展現在兩人麵前,門口站著一位穿著深藍色長袍,握著一柄黑色權杖,須發皆白但精神矍鑠的老人。
奧斯汀一眼就看見了他袖口處金色的章魚觸須紋飾,低呼道:“樞機主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