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在黑白王之戰中,自己作為那三分之一的叛亂者,接受過白王神諭,對於“精神元素”,他起碼知道如何保護自己不被侵蝕,哪怕僅限於此。
不然,這套間諜的把戲,就玩不下去了。
雖然心中有些不適,又要忙一些自己毫不關心的事情讓人很不爽,但他還是拿起手機,點開“回複”望著閃爍的空白鍵發呆,啊不,斟酌。
斟酌了很久很久,電話鈴終於響起。“你每次都非要我打過去好接受你的回複是嗎?懶成這樣!”
對麵是一個男孩的聲音,嗓音相當稚嫩,還隻有十三四歲的樣子,讓人聯想到一張粉粉嫩嫩又精致可愛的臉蛋,不過此時這個粉粉嫩嫩的男孩絕對非常不滿秦離的態度。
秦離閒散一笑:“隻要我不回答,你為了和我聯係,不還是得乖乖打電話?”
當然是,能偷懶則偷懶。
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對麵的“朽木不可雕也”的想法了。過了一會,對麵男孩沒好氣地說“要是有屠龍英雄去殺你,你乾脆懶得反抗得了!”
“哦那不行,我的美好生活是建立在健康生活基礎上的也。”秦離半真半假地應付著,這個路鳴澤,總是擺出一副親密無間,天真無邪的樣子,搞笑,他們很熟嗎?
不過為了自身的利益,與他保持一定的聯絡,沒什麼壞處。
秦離表麵上對他唯唯諾諾,隻是在路鳴澤行動的背後,總有天空的眼睛在看向事物的深處。
比如,路鳴澤間歇性有規律的活動,都與世界暗麵動向息息相關。
這次他現身,一定是“那扇門”要開了。
而此時的男孩還在戲謔著,秦離也順口回答,扮演自己千百年來的怠惰形象設定。
“簽訂契約吧,來自魔鬼出於興致的邀請,接受嗎?”戴著鐵麵具的男孩狡黠地笑了,吟誦台詞一樣地說。
這是他見到路鳴澤第一麵時,他說的話。
秦離沒有回答,隻是轉身離開了戴著鐵麵具的男孩,走出了灰色的黑天鵝港。
關於龍類,舊世界和新世界,作為龍王,他也有了些不一樣的看法。
他抬頭看著西伯利亞的雪原,自己作為暗麵的一員,卻從來沒有用自己的力量去推動這個世界運轉過。
這不成契約的關係,或許能成為他利用的棋子。
然後……秦離就來了這個二三線的小城,一個小小的孩子,拖著一點行李,翻著一年年的報紙,看到蘇聯解體,再看到香港澳門回歸。
他在這個城市盤桓十來年,曾經在人類世界中混跡使他適應生活變化毫無阻力,終於,讓他等來了路鳴澤的再次現身,還有一個長相衰頹的路明非。
沒有完整見證黑王覆滅的他,無法準確判斷,這個衰衰的路明非,有什麼可貴之處……
與內心懶癌的一番抗爭後,秦離頂著自從1992年來沒長一毫米的身高,穿上皺巴巴借來的校服,重溫姐姐曾經對失憶的自己硬核灌輸的各種知識,開始了世界史上罕見的龍王進校園生活。
讀書上學,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是艱苦的任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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