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發生了,什麼恩怨都沒有用了。看到秦離和秦洛那麼冷漠,再看看弗雷德帶著傷還在椅子上仔細查看熱拉爾送他作報酬的int俱樂部的會員,溫蒂覺得自己的心冷得發硬,在自己不知道的地下有過多少這樣的事情?
弱肉強食,善心太多,隻是多餘。溫蒂也冷漠地拿起侍者送來的一份茶水,靜靜地品著。
秦洛雖然在掰巧克力,其實一直注意著溫蒂的神情,看她那難以察覺的驚訝和迅速的鎮定決絕,眼裡不僅流露出滿意之色。
“當年你怎麼卑鄙騙走我女兒的血清,今天三倍奉還與你。”熱拉爾並不碰萊恩斯,隻是欣賞著他不知所措的樣子,“萊恩斯,你的葬禮記得交代了,也算是給你玩弄過的無數女孩的交代。”
溫蒂抿著茶,事情在這個滿是迷夢和鮮血的歌劇院地下城,還會有是非對錯嗎。
血清,牽掛著情與仇,竟比人倫和道義更加重要。
熱拉爾爽快地一揮手,弗雷德立刻跟了上去,剩下絕望的萊恩斯被幾個侍者用繩子捆縛,“送”了出去。
看了一眼在看好戲的秦洛,溫蒂知道有些話非說不可,就用之前謹慎的口氣發問,“洛伊絲小姐,您之前的意思,我不大明白。”
“要解釋?想讓卡塞爾來收拾我?你不會的。”秦洛甜甜地笑著,溫蒂被她那雙眼睛看得心裡有點發毛,剛才那一刹那,還以為是黃金瞳。
要真是,那該是何等的璀璨,何等的氣勢!
“看,你並不會告發我,因為,這或許會是你的機會呢?小溫蒂,都說你是學術狂,這種時候壓抑著乾什麼呢?”秦洛含著巧克力,含含糊糊地說,“你……不想試試嗎?我之前說的那些功能是逗你的,其實……真正的用處,應該賣給你這種人。”
溫蒂臉色刷白,猛地站起,好不容易平穩自己內心難以抑製的波瀾,低聲說,“我……不大清楚您到底了解我多少,但,我,我知道我該走什麼樣的路。”
“抱歉,我……去走走。”溫蒂看了默不作聲的秦離一眼,秦洛微微一怔,又立馬堆起笑臉,和她揮手告彆。
查克很忙,溫蒂本想問個路,或者請個人介紹,但她實在是不願和秦洛呆在一起了,總感覺她這個人是說不出的危險,秦離又總是沉默著,隻好自己瞎走走。
秦洛看著她繃直的後背,嘴角幾乎察覺不到地上揚,真的是去走走散散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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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蒂其實並沒有走很遠,看到鐵柵門後的迷宮沒有點燈,也就不往那裡走,隻是待在鉸鏈那一邊,看著侍者在一個單獨用屏風隔出來的小角落裡準備茶水糕點。
下一場似乎隻是普通的藏品拍賣,圓形大廳另一側一扇精致得多的大門打開,幾十個穿著講究,談笑自如的男女走了進來,依次領到了自己的牌號,男人們步履匆匆,女人們則像輕盈的飛鳥一樣,邁著優雅的步子紛紛落在分散的座位上。
看來那條陰暗富有浪漫主義色彩的迷宮,隻是給他們這些“特彆賓客”單獨準備的。
溫蒂隱身在鐵柵門的暗處,聽著查克完全不一樣的快活腔調和此起彼伏的談話聲,報價聲,還真就是一場普普通通的拍賣,這秦洛是黑白通吃嗎?
侍者很貼心地給溫蒂搬來了一張椅子,並問了她幾個問題,溫蒂禮貌地應答後繼續從遠處觀察。
這是個巨大的圓形大廳,拱頂不高不矮,正合適那盞水晶吊燈把魅惑的光線灑向每個角落。查克所站的地方是舞台一樣的階梯,而剛才的拍賣會他們正是在階梯上圍桌而坐,現在那桌子用於擺放藏品,階梯下一排排的座椅呈弧形,就像是一個縮小版的劇院。
這個時候,溫蒂才注意到大廳周圍一圈長長的猩紅色窗簾後麵有道暗門,來來往往的藏品都從那裡出入。
這麼說,這個地下城除了迷宮,還有一層空間?溫蒂不禁有幾分詫異,又驚歎設計者的奇思妙想。
扭頭看了看周圍,沒人,溫蒂走出鐵柵欄的陰影,一小步一小步地蹭到窗簾最開始的一端,偷偷拉開,是一道拱門,連接著深不見底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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