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伊麗莎白家中,談話仍在繼續。
隻是話題已轉向了家常便飯,塞德裡克正在為伊麗莎白和秦洛打點去中國的行李,秦洛敲打手機,不知在忙些什麼。
“夏洛特·陳。”
這個名字出現後,兩人也不必多言,伊麗莎白直截了當說“該去中國看看了”,秦洛說“又要和那群死老妖精老狐狸碰頭了,好煩,我要找秦離抱怨一下。”
曾是蛇岐八家家主的母親來自這樣古怪的慈善,或者稱之為實驗項目,而根據調查,設施裡出身的孩子,不管是怎麼長的名字,始終都帶有chen。
背後是誰不言而喻,人家也壓根沒遮遮掩掩,隻不過世上人口流動那麼多,有那麼頻繁,很難去發現這些細節。
陳家,商業大家,混血種家族。
屬於他們家的標簽還有,神秘莫測。伊麗莎白皺起眉頭,早年在中國時有過一些交流,卻不知陳家這背後的勾當。
不過,在中國的“產業”也有一些時間沒去打理了,秦洛也確實該回去一趟。
至於秦洛為什麼突然查到陳家身上,可能並無太多理由,根據伊麗莎白所知,陳家的女兒陳墨瞳目前是加圖索家的新娘候選,自然會和所謂有著“培養合格的混血種家族貴婦”這種噱頭的學校有交集,來擴張歐洲混血種圈子的人脈,想來秦洛是接觸時察覺到了什麼異常。
陳墨瞳嗎?
還是加圖索?
伊麗莎白閉上眼睛,摘下眼鏡,秦洛撅著嘴,嘟嘟囔囔說秦離已經已讀不回她好久了。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秦離看著源稚生,源稚生謹慎的端詳著他扔過來的手機上的照片拚接圖,慢悠悠地開口,“…很像繪梨衣的女孩?”
他的語氣大概就是,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可少年攤攤手,“這還不奇怪?同樣的風格,同樣都是混血種,除了性格完全不一樣,還差點跟某位卡塞爾王牌都扯上關係,要沒有我乾涉,原定劇本你妹妹怕不就是陳·墨瞳·諾諾·日本限定版。”
秦離第一次這麼直白地稱魔鬼的計劃為“劇本”,總感覺以前莫名說不出口,現在對著源稚生勢必要說的誇張些。
路明非的暗戀陳墨瞳,他隨便出個任務就有個櫻花版陳墨瞳且一點也不懂事,這也太巧了吧?
源稚生耐著性子聽秦離大概講了下這位傳奇女俠陳墨瞳,但還是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但他把手裡的童子切和蜘蛛切收進了刀鞘,至少他此刻相信了秦離並無惡意。
秦離腹誹,我他喵的真是個善良有禮貌接地氣的喜劇龍王……啊不對,我也不是龍類啊,那是喜劇什麼……
“總之,家主大人,屈尊您去我的房間詳談一下吧?”秦離微笑說,繪梨衣抬頭看他笑得假模假式還歪一邊嘴,罕見的露出了嫌棄的眼神。
“為何要在此地。”源稚生問,且不說這裡剛才被他突破了已經殘缺不堪,還是公共公寓人多眼雜……
“此言差矣。”秦離打了個響指,源稚生感覺身邊的物件顏色似乎褪了一層,原本公寓破碎的拉門也恢複了原樣。
“難不成……”他的話沒有說完,被不知道啥時候走過來的秦離一把推進房間內,再輕輕合上了門。
這小子知道自己要來?剛才那個複原,難道剛才自己滿以為成功的突襲實際上根本沒發生?直接被拉到幻境裡來了?
“家主不要瞎想啦……沒有什麼幻境,”秦離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坐下,源稚生這才看到烏鴉夜叉兩人疊在一起,兩人正呼呼大睡,“是有趣的魔術小把戲和致幻劑喲。隻不過我用了點小手段讓他逸散足夠快到你感覺不到嘛。”
源稚生頓感無力。
繪梨衣倒是很淡定。白天那些變故沒讓她徒生煩惱,經理剛回來那一陣的心煩意亂後,她認真地研究起了秦離買的那對新的梆子,還有秦離塗塗抹抹寫寫畫畫的一些節奏樂音。
源稚生看出妹妹的信任和放鬆,也看到了那對梆子,想起剛才經過秦離提醒,發覺自己記憶似乎有扭曲矛盾的地方,又將目光認真地轉向對麵的少年。
秦離開門見山,“繼續剛才的話題,之所以要在我這裡談,因為比起可疑的我……”
源稚生突然小聲插了一句,“我的一舉一動都可能被監視著,是麼?”
倒也不是這個意思,但也大差不差,秦離撓了撓臉,找繪梨衣要回那對梆子,並示意繪梨衣也坐下來,暗紅發色的女孩乖巧的盤腿坐下,源稚生看著自己妹妹並未著巫女服,穿著便捷的短袖短褲,還有被利落紮起來的明顯還被修剪出層次的長發,默不作聲。
秦離再度開口,“由於還有一些不太方便透露的信息,我隻能告訴你,你的記憶遭到扭曲不是你自己所能控製的,並不是說在我這裡密談後你守口如瓶想要暗中調查就萬事大吉,源稚生,你和繪梨衣情況都一樣,你倆就如同行走的監視器,隻要回歸特定人物的身邊,通過一些手段---”秦離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梆子,源稚生也跟著瞥了一眼,“你們的記憶就如同被讀取的數據,根本由不得你,而且讀取完後監視器的主人估計還要修修改改,所以在哪裡談、談什麼根本不重要,你和繪梨衣隻要存在自由行動的時候,什麼秘密都會被背後的那個人知曉。”
源稚生沉吟片刻,秦離沒有急著往下說,讓源稚生消化了一會,才繼續說。
“當然,我要求在我這裡談也是有理由的,雖然你倆暴露風險極高,但必要的工作還是得做。我的那些魔術小把戲能拖延一些時間。”
“記憶出現問題的根源……”源稚生擰著眉頭,秦離既然說這個不方便說,可能後麵牽涉了更大更多的信息,所以不方便告訴他,“你為何會知道這些?又為何非要做這些……”
嗯,不過他問完就後悔了,告訴他才是最危險的吧。
但出乎他的意料,眼前的少年摸了摸桌子上的梆子,“我來爭奪白王在高天原的遺產。”
什麼?源稚生很是震驚,秦離自顧自繼續說,“怎麼發現這些的嗎,本來是機緣巧合,後來經過對你妹妹的觀察和行為分析,還有把她帶出去刺激刺激那位幕後王者取得重大發現,再後來你追到這來,我的情報倒也沒有那麼多,走一步看一步。”
秦離轉頭回望一直盯著他的、臉上不悲不喜的繪梨衣,他的聲音同樣也不帶任何情緒,“毫無籌碼,隨心所欲地進入賭局,更有樂子不是嗎?”
“至於你,我想你對那位幕後之人也有所猜測。”
源稚生僵住,半晌,緩緩點了一下頭。
“我幫你們是真心的,想要高天原的遺產也是真心,”秦離模仿著ev的碇源堂,在桌子上交疊雙手,淺淺笑著,“我和任何一方勢力都不太對付,這位顧客,你可有什麼訴求?”
源稚生看他這樣,也忍不住淺淺一笑,繪梨衣看著微微笑著的源稚生,又轉回頭看著秦離,又轉頭看著源稚生。
源稚生是不太信秦離能幫到多少的,但他還是說了一句,“.……蛇岐八家的改變,有你的幫忙便可。”
秦離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那這個照片上的女孩……”源稚生又問,“你又是想告訴我什麼信息?”
秦離仍舊撐著手,“這個女孩和你們關係可不淺,和你們蛇岐八家也多多少少有牽連呐,但是我目前人在日本,查不到更多了。”
“她的信息我在這裡給你看一遍吧。”秦離想了想,拿出了平板,源稚生一目十行地看完,又看向了繪梨衣。
“我現在真的越來越懷疑,不單單是我自己,還有繪梨衣和我弟弟的由來了。”源稚生把平板還給秦離,秦離卻用一個眼神表示他很理解他對自己身世和經曆的自信,人之常情嘛,盲目的信賴可怕是可怕,但並不妨礙這種信賴到處都是。
當然秦離也很清楚,源稚生對自己也並未真的相信,他隻是出於自己察覺到的異樣,從懷疑中滋生出了信任,畢竟要去推翻自己對朝夕相處、如父如臣的這樣一個人的所有感情,也並非基於一點點異常就可以輕鬆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