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沒見過他?”西乾月直接開口打斷了他。
蒼南不慌不忙地帶著西乾月跨過一個門檻,開口回答她:“見過是見過,但是哪離著這麼近見過。秦王殿下一般也不與我等有什麼交集不是嗎?”
“嗬。”西乾月回以冷笑。
很好!可以!大婚第一天的就開始騙人了。
他蒼南沒見過西乾清?鬼信!他那時可是親口和自己承認了他是西乾清的暗棋!雖然那時的她根本不在乎西乾清的目的,也從未打探細究過他們二人之間的一切。但她既然重新來過,揪出他蒼南的小尾巴是遲早的了。
“嗯?”蒼南偏了偏頭,對西乾月的冷笑真誠地發出了疑問。
西乾月從蓋頭的縫隙中看到他們的目的地,嶽王府的正房。她看著說著謊話毫不心虛的蒼南,越想越生氣。蒼南體貼地替她開門,先將她帶進了屋裡。
而剛剛將西乾月送進屋的瞬間,她猛地回身,將手迅速地從蒼南手中抽出,轉而狠狠地推了蒼南一把。趁著蒼南一個踉蹌的時候,猛地將門拍上鎖死。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蒼南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已經被關在了門外。
“公主?”門外響起了蒼南呆滯的問話。
西乾月自顧自地將頭上礙事的蓋頭取了下來,可算是能看清周遭的事物了。她掃向門外隱隱綽綽的人影,一字一頓地給他下了命令:“你既然傾慕秦王已久,今夜就不必回房了。”
蒼南覺得自己的頭頂上緩緩地冒出了一個巨大的問號:“不是?我哪句話得罪殿下你了嗎?”
西乾月倚在門上墊了墊手中的紅蓋頭,也學著蒼南那不急不慢地噎人語氣:“沒有沒有,你說的話怎麼可能會有什麼不妥呢?不過是今夜想請駙馬睡個偏殿罷了,本宮金枝玉葉素來聞不得彆人身上的酒氣,委屈駙馬了。”
蒼南果然被噎得不輕,他失笑地搖了搖頭,剛欲啟唇說些什麼,忽然有侍女快步走來。
西乾月模糊地透過縫隙看著侍女對蒼南低語了幾句後,他輕歎了口氣,轉而對自己道:“我晚些時候再來,先去陪客了。”
西乾月才不信他裝出來的那個歎氣,直接立起身,伸出手掌轉了轉那方蓋頭,徑直往屋中去了。
西乾月坐在貴妃榻上半躺了不知多久,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是被陣陣敲門聲吵醒的。
“滾。”西乾月順手抄起榻上最近的物件,直接衝著門扔了過去。
敲門聲一滯,片刻後有侍女的聲音怯怯地響起:“殿下,駙馬吩咐奴婢來送膳。”
西乾月緩緩地坐起身來,恍惚地低頭看了眼身上的大紅嫁衣,又看了看周遭充斥著喜慶氛圍的大紅色的屋子,終於意識回魂了。對,她重生了,又一次嫁給蒼南了。
西乾月下榻開門,外麵的天色已經昏暗了下來,她竟然一覺睡到了晚上。看向跪在門口的侍女和她帶來的食盒,略微點了下頭:“擺膳吧。再去找兩個人,給我把這身換……”
說到這,她頓了頓。說了一半的要求卻沒繼續說下去,西乾月問起了彆的:“駙馬呢?宴席散了嗎?”
“回殿下,已經散了。駙馬去偏殿了。”
西乾月麵無表情地轉身進了屋,在侍女的服侍下一言不發地用膳。
她也說不準自己的想法,明明是自己不準蒼南今夜過來的。可又不自覺地有些氣悶,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與上輩子又有何不同?拜堂過後,一個睡正房,一個睡偏殿,最後還是住在一座府邸不相熟的兩個人。
西乾月用侍女遞過來的水漱了漱口,抄起放在榻上的紅蓋頭直接出了房門。
身後傳來侍女疑惑的聲音:“公主殿下?”
西乾月回答:“不用跟來。”
侍女看著西乾月直奔偏殿而去,趕忙悄悄地捂著嘴去傳令燒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