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能殺了月氏全族的人,你覺得…這種程度的手段對我有用嗎?”
“……”
聽言,月依依頓時目光一冷,陰沉著臉緊齧起了貝齒。
“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是來接你回家的。”
“接我…回…家?”
月依依又是一愣,不解地歪了歪頭。
“什麼意思?”
“我想要重新找到月氏的幸存者,然後重建月氏,為月氏賠罪。”
“賠…罪?”月依依冷冷一笑。
“這罪用你的性命都賠不上。”
“所以我才需要月氏的同胞監視。”
白雲辰笑著放下了茶杯,站起身來迎向了月依依那質疑的目光。
“我要重新複興月氏。”
“……”
月依依聽言又怔了怔,朱唇微抿,臉上顯現出了一絲掙紮。
她自然是不信白雲辰所言,但如今對方的表現確實是與自己的想象相悖。
“屠殺全氏族的,真的是你嗎?”月依依目光隱隱閃爍著,輕聲質問道。
“是也不是。”
“這算什麼。。”
聽著這玄虛之言,月依依慘然一笑。
“這種話讓我很難信服你的想法呀。”
“我現在不殺你,不就是最好的證據?”
“那萬一是想要從我口中套出其他幸存者話來,然後一窩端呢?”
“若真是如此,你就不會活到現在了,畢竟我先見到的是月伺。”
白雲辰仿佛早就料到了她會這麼說,莞然笑道。
“……”
月依依的話並不占理,望著那振振有詞的白雲辰,哀歎了一聲便撤步坐回了床沿,垂斂著眸子思忖起來。
她猶豫不決地瞥望了一眼白雲辰,看對方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手指再度摩挲起了裙擺。
他明顯是想套出其他月氏的情報來,但現在的他仍是月氏滅門的凶手,這樣將自己知道的訊息交給他,豈不是相當於讓同胞送命給他?
可…他方才的話語和神態,確實不像是屠戮過一整個氏族,而是更像一個複仇者,這樣想來…他所要複仇的人,又會是誰呢。。
“對不起,我已經不想再回去了。。”月依依滿臉掙紮地齧齒說道,
“我…已經回到了真正的家,不想再回到那個可怕的地方了,不過…你若是想找其他月氏幸存者,我倒是知曉一人。”
“哦?”
白雲辰聽言眼前一亮,驚喜地望向了月依依。
月依依慢悠悠地從袖中掏出了一卷麻布所繪的一份畫像圖,猶豫再三,將圖畫朝白雲辰遞了出去。
“你若真是想找月氏幸存者,應該去一趟葉斬國國都裡的醉春樓。
聽說有一位月氏的姐姐被賣到了那裡棲居,並且還小有名氣。這是她的畫像,你在城裡一問自然知曉。”
“多謝。”
白雲辰伸手接過了圖畫,隻是在抽手的一霎,那圖畫卻是渾然不動。
“……”
月依依緊捏住了圖畫的一角,緊張地又一次瞥向了白雲辰:
“你…真是為了月氏嗎?”
“當然。”
“……”
伴著月依依鬆手,白雲辰也將那圖畫真正握在了手中。
一縷淡淡的熏香頓時從圖畫中漫溢了出來,而這熏香卻並不是屬於月依依的。
白雲辰心中一陣詫異,連忙打開了圖畫。
圖畫上繪出了一個麵容極為姣好的女子,丹鳳眼,高鼻梁,笑起來顯露出了兩個小小的酒窩。即使是通過圖畫望上去,也是能醉人三分。
“這是一位書生給我的,說我與畫麵上的女子有幾分想像。”
月依依垂眸望著圖畫輕聲解釋道。
“而與我們麵容相仿的,大多都是月氏的實…不,幸存者。”
“嗯,多謝。”
“——”
而就當二人交談之際,隔壁突然叮咣喧鬨了起來。
那聲音就好似屋裡進了老鼠般,震耳的摔砸物件的聲音隔牆源源不斷地傳了過來。
“殷城!你這個吃裡扒外的王八蛋,老娘每日那麼辛苦你卻在外麵找相好的!!”
“嗬,這麼說…你乾淨?趁著俺上山劈柴天天在外找男人給俺扣綠帽,你以為你算什麼好東西?!!”
“我…我什麼時候這麼乾了?!”
“你乾的還少嗎?你以為其他鄰居都是聾子瞎子?!”
“是又如何?允許你逍遙還不允許老娘也痛快一下?!”
“廢話,你是俺婆娘,以前明明很守規矩,現在你是怎麼了?”
“你還問我怎麼了?你不是也變了,整天在家的時間還沒在外鬼混一半多!”
“俺那是為了砍柴賺錢,要不是這樣,我哪來的錢……”
“那不妨我死了好了!
這樣你情人也好被正大光明地娶進門不是嗎?!”
“等…等等,春兒你說什麼呢?你…你拿刀做什麼?!”
“先殺了你我再自殺,也好還鄰居個寂靜!!”
“等…等一下。。等一下!!!”
‘?!’
聽到隔壁夫妻的吵鬨聲,白雲辰微微一怔。
【規則3,村屬皆守德】
可為何會出……
“咚”
周遭的氣場倏地扭曲了一瞬。
低沉而悠長的鐘鳴驟然響徹了村落。
而伴隨著鐘聲的響起,村落確實是再度寧靜了下來。
“……”
聽著屋外的詭異鐘鳴,白雲辰心中頓時一沉。
可奇怪的是,這一次他卻沒有進入循環。
“那古鐘…應該不是你敲響的吧。。”
月依依聽到古鐘後,神色頓時凝重了幾分。
“那古鐘可是有幾十年沒響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