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月休息了一會兒,就去樓上主臥裡的浴室泡澡了。
她反正是輕車熟路。
甚至有一回還無意間找到了這彆墅隱藏起來的地下室入口,不過沒高興走進去看罷了。
沒過一會兒,浴室內熱氣彌漫。
在這種環境之下,枕月也沒想到她自己竟然還能如此身心放鬆,隨著身子一點一點地沒入水中,最後,她閉上眼睛,把臉也埋入進了水裡。
憋氣,直到窒息。
再憋氣,再窒息。
她重複了五六次,才抬起頭,發梢末尾的水珠灑得到處都是。
手機上有跳出來新的消息。
是何盼宜發來的,問她現在正在乾嘛。
枕月走出浴缸,披了件白色浴袍,她將手機靠在鏡子上,然後打了視頻過去,一邊等待接聽,一邊敷著麵膜。
“哐啷哐啷……轟……隆隆……”
何盼宜那頭吵得厲害,還是她走到陽台上後,背景音才安靜下來。
“你又在給你姐姐照看孩子嗎?”枕月瞥了眼手機屏幕,好奇地問道。
何盼宜連聲音都聽起來疲憊,“是啊,這小孩兒非要我給他買一輛玩具賽車,我一搜那價格,二手的都要兩千塊起步呢,關鍵是還停產了,壓根兒就還買不到!”
枕月是知道何盼宜的這個小外甥兒的。
混世魔王,想要一個東西,他靠的不是冷暴力,而是“熱暴力”,就一門心思地纏著身邊大人,要親要抱要貼貼,不要到玩具就絕不罷休。
“你晚點把賽車圖片發給我看看呢,我來找找有沒有賣。”枕月笑著說道。
掛斷視頻通話,再吹乾頭發,撕掉麵膜。
她已經筋疲力儘了,看到床就躺下。
仿佛一秒鐘就能睡著。
才剛閉上眼,秦珩洲就走了進來,站到床旁邊問道:“睡了麼?”
枕月內心掙紮片刻,“嗖”地一下坐了起來。
她問道:“要做?”
而後自顧自地開始脫起了身上的睡衣。
秦珩洲眼裡慍怒,他抓住了枕月正在脫衣服的手,舉高到了半空中,導致睡衣的一個袖管空蕩蕩飄著,幸虧遮住了些什麼。
他語氣陰鬱,“你這是做什麼?”
“不做嗎?”枕月隻是脫口而出地反問。
她仿佛一個被設定好了什麼程序的機器人,隻要一觸碰就會自動進入模式。
秦珩洲看著麵前這雙水靈靈的眼睛,到底泄了氣,一言不發地走出了臥室。
許久以後,枕月才重新穿上睡衣的那隻袖子。
她皺著眉頭半躺下。
給錢、辦事,難道有什麼錯嗎?
這不是她應該付出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