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上的數字,顯示已經到了1樓。
不知過了多久,枕月才漸漸回籠所有的思緒。
她再次深吸了一口氣,走進辦公室裡。
還沒收拾的地麵很狼藉,倒了的架子還沒被扶起,玻璃魚缸的碎片在陽光下,折射刺眼光芒,那條死去的金魚很可憐,一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
枕月低聲道:“我會賠給你一條魚的。”
“用不著。”
辦公桌後麵,秦珩洲轉過身,淡淡地說著。
兩人都一言不發地抬起了眼,四目相對。
枕月心裡很是窩火,也沒等到個合理的解釋,她臉色漲紅了一些,鼻子也微微皺起:“你今天為什麼要叫我哥哥過來?”
還,直接動手打了他。
這真的令局麵難堪。
她在枕潭的麵前,其實一直都在裝作和秦珩洲的關係沒那麼親密,隻不過她要錢,他都會很大方的給罷了。
現在枕潭仗著所謂的“出氣”,要挾她向這個男人白要一塊地皮,涉及到了公司方方麵麵的利益。
她要怎麼做才好?
“是你自己今天要跟來公司的。”秦珩洲回答道。
他也不是在推卸什麼責任。
找枕潭這件事情,他本來就沒打算說的。
周遭空氣凝固,氣氛實在是僵硬。
秦珩洲見麵前的小姑娘繃緊身體,臉上一絲笑意也沒有時,打算主動破冰,他稍微動了動剛才被撞到了的背。
想哄哄她,說他現在正疼得厲害。
不找私人醫生過來,至少,她也要幫他掀開衣服看看吧?
尚未開口,枕月的目光便直射過來,她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感情,“秦珩洲,你的所作所為已經越界了,知不知道?”
──越界?
秦珩洲眯了眯狹長的眼眸,半張臉側過,匿在了不見光的陰影裡,他壓抑著心底的火,喉結滾動道:“那個人那樣掐你,你還要護著?”
“他他媽的算你哪門子的哥哥?”
這還是認識許久以來,枕月第一次聽到這個男人爆粗口,她也沒軟下去半分,反過去質問:“怎麼不算?我們有著血緣關係,身上留有父母相同的血脈,他為什麼不算是我的哥哥?”
即便,在小的時候,她也確實沒和枕潭相處過幾天。
枕潭反而是枕家一直都藏起來保護的那個孩子,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去國外條件很好的寄宿學校念書,如果不和枕家親近,外人都隻以為枕月是獨生女。
枕月煩躁地抓了抓自己頭頂的長發,她原本想就此打住,但情緒上頭,她看著身前的男人,冷聲說著事實,“秦珩洲,你對我而言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陌生人。”
“你以為我們進入過彼此,就能成為真正的親密關係了嗎?真是荒謬,更何況,你也沒有這麼幼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