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才四歲吧,總是躲在自己洞府外麵,自己一出門,她就遠遠看著。
她以為自己發現不了,可要不是因為自己感覺不到她身上的惡意,恐怕早就出手戳瞎她的眼睛了。
自己對她還算好的了,實在受不了,才頂多打罵一下,而且自己有分寸,不會下重手。
其他師妹對她才是苛刻至極,隻要有一點看她不順眼的地方,她們就會對她又打又罵,還罰她吃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甚至她們興致來了,還讓她做一些侮辱性的動作逗她,比如三師妹就最喜歡讓楚璃歌給她洗腳。
她一個元嬰期修士,還需要洗腳?
而且她不是一直嫌棄楚璃歌臟嗎?這會兒又不嫌棄了?
可她就喜歡這樣,一邊享受著楚璃歌的伺候,一邊罵她賤,她也隻是享受這種踐踏楚璃歌尊嚴的快感罷了。
還有四師妹夏嫉薇,她已經不止一次打得楚璃歌斷手斷腳,基本隻要被她看到,就要被揍一頓。
若不是山中有無數靈藥可用,恐怕楚璃歌早就被她們欺辱致死了!
思及此,白怨綺隻覺渾身冰冷,師妹們欺負楚璃歌這麼久,她以前為什麼沒有發現?
再者說,她早就發現了,可當時根本沒有意識到,她們這是在欺負楚璃歌,她可能隻把這種事當做平常。
她們實在太可怕了!
可話又說回來,楚璃歌,為什麼不反抗?
她隻要和自己說一聲,自己肯定會幫她警告師妹們。
難道,她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嗎?
“哎呀,大師姐,沈慳蝶有事找我,我先走了啊。”夏嫉薇話音未落,就化作遁光瞬間消失不見。
白怨綺臉色一沉,這個四師妹,楚璃歌就是被她欺負走的,現在人還沒找到,她竟然還有心情去玩?
冷哼一聲,白怨綺叫來陳皮皮,陳皮皮是負責楚璃歌日常起居用度的雜役弟子。
雖然他收到命令不用再伺候楚璃歌,可他畢竟經常在山上做任務,和楚璃歌接觸的比較多。
而且若不是他剛開始時照顧著楚璃歌,楚璃歌恐怕過得更加艱難。
“陳師弟,你可知道,楚璃歌以前下山後經常去哪?”
陳皮皮原本心裡極為忐忑,還以為自己哪裡惹到大師姐了,沒想到竟然是詢問楚師姐的事。
真是奇怪,楚師姐入宗十二年,大師姐她們從未管過楚師姐,今天竟然連續找自己兩次。
“回大師姐,楚師姐經常采集山上的靈草靈果下山售賣,一般是在山下的交易集市,主要是賣給那些散修。”
“賣給散修?”白怨綺疑惑,“她怎麼不賣給宗門禦靈軒?那不是方便得多。”
“這個……”陳皮皮頓了一下,“以前其實挺好的,楚師姐偶爾采到稀有靈草,也會賣給禦靈軒。”
“可自從有一次,楚師姐賣靈草的時候,被宗主發現,宗主罵她給宗門丟人,哪有親傳弟子整天賣這些低級靈草的,不務正業,白瞎了宗門多年的栽培。”
“宗主把楚師姐大罵一頓,並且交代楚師姐不許再售賣靈草,所以禦靈軒從那以後根本不敢再收楚師姐的東西。”
白怨綺隻覺心湖白蓮劇烈抖動,陣陣巨浪衝得她胸口發悶。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來,可是聲音虛弱了許多。
“那你可見過她藏過什麼東西?”
白怨綺有些緊張,就是因為楚璃歌總是偷東西,她們才越發厭惡她。
特彆師父一向疾惡如仇,教出這樣一個弟子,讓她一直覺得臉上無光。
“沒見過。”陳皮皮堅定搖頭,
他一直覺得楚師姐不是會偷東西的那種人。
何況宗主她們丟的都是高階寶物,隨便一個都能賣出天價,楚師姐要是真拿了,哪至於每天滿山采靈草度日?
白怨綺鬆了口氣,沒見過就好,隻要沒有實證,那就還有希望。
至於沈慳蝶說她親眼所見,以前白怨綺確實深信不疑,可自從知道沈慳蝶被搶了凝神丹之後,她就一直有些懷疑。
就算楚璃歌偷襲,恐怕也破不開沈慳蝶的護身法寶,更彆說打敗她了。
而且,楚璃歌,真的有那個本事,偷這麼多寶物嗎?
沈慳蝶,她真的是親眼所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