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也沒少在她麵前找存在感,可時悅總是對自己不理不睬,可以說沒有一個好臉色。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實在令人費解。
莫非她也是這樣追楚逸軒的?
淩北辰捏著下巴,垂眸沉思著。
時悅抬到半空中的手頓住,咬了咬唇瓣,看起來可憐巴巴。
淩北辰輕掀眼皮睨著她,時悅那琥珀色的瞳孔中閃著細碎的光芒,宛若碎入了萬千星河。
從她的眼神中,他隱約能察覺到一種彆樣的溫柔和對自己的依賴與信任。
她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看他。
這很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絕不能被一個小丫頭耍的團團轉。
淩北辰眼眸微眯,漆黑的瞳孔格外深邃:“時悅悅,你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你知道我是誰嗎?惹上我,你可想到後果?”
時悅長而卷縮的睫毛如蝶羽輕顫:“你是淩北辰。”
“我的小哥哥。”她聲如蚊蚋又說。
淩北辰被那一聲‘小哥哥’叫得失了魂,初次見麵時,她也曾這樣叫過他。
他深吸了一口氣,長指彎曲,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時悅悅,你可想到了什麼?記憶恢複了?”
“你說什麼啊,我可沒有失憶。”她緩緩攥緊小手,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樣。
跟方才在小樹林打架時完全不一樣,這女人到底有幾副麵龐?
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她?
淩北辰斂下臉上的神色,語氣平淡說:“我們做了整整三年的鄰居,你可是從來沒有搭理過我,怎麼會突然感興趣的?我真的很好奇?”
時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如果直接說自己是重生的,會不會被他當成怪物?
忽而想到了什麼,淩北辰眸色暗了暗又說:“一周前的畢業典禮上,你最好的朋友摔折了腿嫁禍給你,我聽說楚逸軒那個狗東西對你產生了誤解,這幾天一直在醫院照顧那個女人,你做這些事,就是為了引起楚逸軒的注意?”
時悅隻捕捉了他前麵半句話:“你相信我是被嫁禍的?”
“當然相信。”淩北辰沉聲說。
他之所以去參加那麼無聊的畢業典禮,就是為了看她的鋼琴演出,舞台上那麼光芒萬丈的女人,可惜就是眼神不太好使。
時悅心頭一暖,又想到了臨死前男人說的那句話:悅悅,若能重來一次,愛我好不好……?
她是想愛他來著,奈何他不信啊。
淩北辰將唇角的弧度壓下,看時悅眼神有些許冰冷:“時悅悅,你不會是利用我引起楚逸軒的注意吧?”
她費儘心思給他辦生日派對,派對上放那些煙花表白,這一切都是提前策劃好的。
至於她為什麼設計打楚逸軒,淩北辰實在猜不透。
時悅反駁道:“不是,我沒有利用你。”
“那是什麼?時悅悅,為了追求楚逸軒,你還真是煞費苦心啊。”淩北辰眸色一片冰寒。
正當淩北辰心情煩躁想離開的時候,時悅突然開口問他:“楚逸軒是誰?我不認識。”
淩北辰愣住,沉默了好一會兒。
他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推到了後座,長指敲了敲前麵的駕駛座,吩咐何問:“去第三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