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回家休息吧。”
周知墨示意他開車:“走吧,回單位。”
“又不是天塌下來的事,不至於這樣緊張。”
梁一諾說:“師父,你還不放心我們嗎?”
周知墨點頭:“對,我還真不放心,尤其是你。”
“哎,你呀,我真怕你回去給我闖禍。”
“萬一你再衝動把吳軍寶傷了,我還得想辦法撈你。”
“我可不想去給你送飯啊。”
坐在後排的蘇如意淺淺的笑了:“都回單位吧。”
“心態放輕鬆,大家都在,一起度過這三個月。”
回到單位後,果然如周知墨預料的那樣,梁一諾把他送到辦公室,轉身就要走。
周知墨喊道:“回來,你要乾啥去呀?”
梁一諾扭頭敷衍道:“師父,我尿急,去廁所。”
周知墨招了招手:“回來,坐這兒。”
梁一諾不情願的說:“師父……”
周知墨看著他:“你尾巴一翹,我就知道你要撒尿還是拉屎。”
“不要給我耍花招。”
“聽話,不要去找吳軍寶。”
“這種人已經放棄自己了,他的想法就是,能多拉一個人下水,他就多賺一個。”
“你這麼衝動,去了不是正中他的下懷嗎?”
周知墨起身給梁一諾倒了杯水,梁一諾走過來接上,耷拉著腦袋坐下來:“我想不通。”
周知墨坐回椅子:“很多事情,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看法和選擇。”
“你隻需要堅持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向前走就好。”
“他們已經是窮途末路,隻想做殊死一搏。”
“你不必為了一時之氣,把自己的前程搭進去。”
“即使那樣做了,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你聽我一句話,控製自己的情緒。”
梁一諾低著頭點了點:“知道了,師父。”
“那我回去整理案件資料,儘快彙總。”
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梁一諾,看著放在麵前的筆錄資料,心裡翻江倒海,萬馬奔騰。
他實在接受不了,周知墨突然被有艾滋病的吳軍寶給算計了。
而作為警察的自己,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無能為力。
三個月的時間一到,如果周知墨真的被感染了,那該怎麼辦?
那樣,他的餘生就開始了倒計時,所有的一切,都就毀了。
審訊室裡,吳軍寶癡呆的癱坐在椅子裡,耷拉著肩膀,眼神渙散。
剛才的那些話,擊垮了他最後的倔強……
“張舟墨出生在一個乾部家庭,她奶奶為了能有個孫子延續香火,在她生母昏迷的時候,把她賣了。”
“還謊稱孩子已經死了。”
“張舟墨的生母,為這事,一直鬱鬱寡歡,年紀輕輕就去世了。”
“直到死去,她都不知道張舟墨還活在人世間。”
“張舟墨養母死的早,她半生都是缺愛的。”
“遇見你,如果,你真心對她,該多好啊。”
沒人知道,吳軍寶此刻的沉默,是覺得錯失了跨越階層的良機,還是後悔衝動行事。
周知墨並沒有好好休息,辦公室的門被急促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