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意去了手套和口罩,對周知墨說:“死者的身上有多處擊打碰撞傷。”
“從膝蓋和胸腹部,以及胳膊上,能看到有明顯的舊傷和新傷重疊在一起。”
元寶媽媽也停止了哭聲,癡癡地看著蘇如意。
蘇如意停了一下說:“死者的麵部遭受重創,無法複原。”
“下體也遭受到同樣的擊打。”
“根據現場情況來看,初步判斷,麵部傷是鐵鍬之類的光滑硬物所傷。”
“至於下體的傷勢,周圍皮膚軟組織並沒有明顯傷痕。”
“更像是被利器抓傷,重複循環導致的。”
蘇如意總結道:“至於具體的致死原因,我需要回去進行解剖。”
她看著元寶爸媽:“才能知道確定的原因。”
“這個,需要征得家屬的同意。”
元寶媽媽回頭看著丈夫:“元寶已經傷成這樣了,難道還要開膛破肚嗎?”
“不能呀。”
“兒子一直很膽小,他那麼怕痛。”
“把他割開,該多痛啊……”
說著話,元寶媽媽又忍不住哭嚎了。
第(2/3)頁
第(3/3)頁
元寶爸爸一臉痛苦,想安慰妻子,顫抖著嘴皮,半天沒有憋出來一句話。
自己也吧嗒吧嗒掉眼淚了。
蘇如意冷靜的告訴他們:“死者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知覺了,他感受不到疼痛。”
“我負責找到他真正的死亡原因,代替死者最後一次講話。”
“如果就這樣不清不楚的將他下葬,在你們心裡,永遠都是一道不可磨滅的痛。”
“一旦錯過了這個機會,日後想要翻盤找到真相,將難上加難。”
“從專業的角度出發,我建議你們同意解剖化驗。”
元寶爸爸沉默許久,還是艱難的點了點頭:“我同意。”
元寶媽媽聽到他的話,哧溜滑了下去。
元寶爸爸將她摟住,兩個人癱坐在地上,抱頭大哭。
“我也不想讓孩子遭這個罪呀。”
“可他已經這樣了,再不找到真相,我咽不下這口氣啊。”
“我們平頭老百姓,以後再想要找兒子遭受了什麼,比登天還難啊。”
“不如,現在交給他們去辦吧?”
元寶媽媽哭著拍腿:“我知道,我都知道。”
“就是心裡痛啊,我心裡痛啊!”
蘇如意清冷的聲音告訴他們:“如果你們同意了,就簽個字吧。”
說著,她將同事拿過來的同意書和簽字筆,遞了過去。
元寶爸爸顫抖著雙手,模糊的視線,顫巍巍的簽下了名字。
蘇如意雙手接過那張紙,站了起來,低聲說:“節哀順變。”
看著她轉身離去的背影,梁一諾第一次打心底裡,十分佩服這個女人。
麵對著那樣的場景,剛才大家心裡多少都有些受不了。
接受不了那種血腥殘忍的場麵,心裡疼痛,還伴隨著作嘔,嗓子泛苦水。
蘇如意全程麵無表情,一絲不苟的工作著。
在麵對死者家屬的時候,那種棘手,絲毫不亞於麵對死者。
周知墨心裡也很感激蘇如意剛才的表現。
看著元寶爸媽痛苦的樣子,他真的不知道怎麼去說話才合適。
蘇如意公事公辦的冷靜,替他解了圍。
/body/ht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