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墨看一眼梁一諾,梁一諾輕輕點了一下頭,證明胡一刀說對了。
周知墨問胡一刀:“那你和楊三瘋是什麼關係?”
胡一刀回答:“酒肉飯搭子。”
“吃肉喝酒,說翻臉就立馬翻臉的那種。”
周知墨對他說:“那你還是說說,楊三瘋都乾過些什麼吧。”
胡一刀挪了挪屁股:“他乾過的都是些不入流的事情,和我一樣。”
“所以我們才在一起,就像蒼蠅和狗屎。”
“他偷人,睡彆人的老婆,讓彆人的兒子叫他爸爸。”
“他在彆人水井裡撒尿,把彆人的被子尿濕。”
“聽彆人牆腳,看彆人兩口子睡覺。”
周知墨雙手抱臂,看著胡一刀:“你是不是故意的?”
“說一通亂七八糟的事情,故意拖延時間?”
“算了,我也不問你了。”
“我想,現在直接去和楊三瘋談,比和你談更管用。”
“你呢,就在這裡慢慢想,想不明白也沒關係。”
“楊三瘋想明白了,證據也有了,你不用開口,也可以零口供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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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周知墨真的拿著東西起身走了,胡一刀急得要站起來,又跌坐了下去:“他負責找墓地。”
周知墨停下腳步:“還有呢?”
胡一刀說:“楊三瘋找墓地,我破機關,看貨。”
“他比我能拿得住場子,外出和人打交道的事情,都是他去做。”
周知墨轉身回來坐下:“你們得到的東西,都轉手去哪裡呢?”
胡一刀說:“這個我真的不清楚。”
“但我聽到過楊三瘋喝醉了說過,是給一個叫九爺的人了。”
“九爺有關係,黑白都能吃得開,不用擔心出事。”
“而且他有自己的關係網,我們這行業做的事情都很隱秘,一般不會有彆人知道。”
“但九爺每次總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誰又開了哪個墓地。”
“那些東西,我們拿在手裡還沒捂熱,九爺就派人來拿走了。”
“價格也壓的很低,他說給多少就多少。”
“惹毛了,東西就白白拿走了。”
“不過,整個地下市場都是九爺說了算,我們誰也不敢說什麼。”
周知墨問他:“就沒有誰反抗過?”
胡一刀告訴他:“有啊。”
“聽說好幾年前,不知道哪裡來的一個人,組織了一次會議,試圖想要打破九爺的規則。”
“當時沒人說話,但從此以後,那個人再沒有出現過。”
“不知道怎麼了,反正銷聲匿跡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胡一刀深吸一口氣:“我們這些人,沒個正經職業,大多都是些沒家人的孤家寡人。”
“就算病了死了,也沒人知道。”
“更何況,經常在這個行當混,說句不好聽的,什麼時候被人送進墓地裡,都不知道。”
“等再被人發現的時候,也許是幾百年後,後生小輩來看到的一堆白骨。”
“所以,我們乾的見不得人的事,過得見不得光的窮困潦倒的生活。”
周知墨問他:“你見過那個九爺?”
胡一刀笑了:“是的,我試著跟蹤過。”
“但是每一次都沒有見到真容,我懷疑九爺不知道一個人,可能是集團的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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