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還保持著死亡時的姿態。
周知墨看著屋裡沙發上、地上斜躺著的死者,還有床上的一個小孩子。
太陽穴跳的很快,像是要爆裂開來,他忙抬手狠狠按壓著,才舒服一點。
蘇如意戴著手套和口罩,領著人對死者,一個一個的檢查。
周知墨和村長站在院子裡:“這幾名死者都是一家人嗎?”
村長點頭:“對,都是一家子的。”
“院子裡趴著這個,是範大同。”
“我想下,今年好像是45歲了。”
“屋裡的兩個男娃,一大一小,是他兒子。”
“那個大一些的,就是劉海軍來找的範可侖。”
“床上那個小孩子,是範大同的小兒子,才三歲。”
“沙發上那個女的,是他老婆。”
“屋裡還有一個年紀大一點的,是範大同他爸。”
周知墨看著院子裡的擺設:“我看這房子院子修的挺好的,還有這花花草草,養的很多。”
他問村長:“這家人,家裡條件不錯吧?”
村長告訴他:“範大同,是臥龍鎮中心小學的校長。”
“他在這裡教了好些年的書了,算是資曆比較老的一批老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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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共產黨的工資,家裡自然能比種莊稼的人,要過得好一些了。”
“再說了,還有他媳婦兒和他爸,偶爾還能在鎮上掙些錢。”
周知墨有些驚訝:“你是說,範大同是老師?”
村長點點頭:“是啊,比我小一些。”
“中專畢業後,就回來留在鎮上教書了。”
“後來,雖然政策調整,他還是一直保留了下來,沒有下崗,還乾到了校長的位置。”
兩個人正在說話,大門吱呀一聲響了。
他們回頭看過去,隻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他微微有點駝背,滿臉滄桑,臉上皮膚曬得很黑。
看的出來,這人常年在外勞作,生活過得很艱辛。
村長轉過身,有些疑惑的看著他:“長生,你咋來了?”
男人看著他們:“我看門口停的警車,你旁邊這個,是警察吧?”
周知墨和村長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周知墨開口了:“對,我是警察。”
他問長生:“你是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男人雙手垂在身側:“我叫葉長生,臥龍鎮人,今年41歲。”
周知墨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頭發已經有些花白,臉上皮膚黝黑沒有光澤,額頭上的褶子像是填不平的溝壑。
他身體不夠健壯,眼神裡堆滿了與年齡不符的滄桑。
如果不是他親口說四十一歲,周知墨以為,這個男人起碼有五十五歲了。
葉長生大方的任由他打量著自己,不慌不忙的告訴他們:“我是來自首的。”
不隻是周知墨震驚的看著他,就連村長都驚訝地提高了聲音:“長生,你說啥呢?”
“你知道我們在乾什麼嗎?”
“這事可不是開玩笑的,你說出來,是要人命的。”
村長催促他:“你快回去好好休息著。”
葉長生站著不動:“向陽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但我不想逃,一人做事一人擔。”
“範大同一家五口人,都是我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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