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生微微睜著眼睛,試著抽了一口,忙把煙拿開了,捏在手裡:“嗆人。”
村長教他:“兩根手指頭夾住煙嘴,慢慢抽一口,吐出來。”
葉長生在他的注視下,照著模樣做了一次。
燈光下,葉長生笑了:“這樣啊。”
他的笑容慢慢消失了,盯著手裡的煙:“周警官,我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下地獄都不夠。”
“但我不後悔,這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大膽的一件事。”
“也是唯一一回,學會了反抗。”
周知墨靜靜看著他,並沒有打斷。
葉長生試著又抽了一口,煙霧裡,他繼續說著:“我進門後,範大同正好在院子裡坐著。”
“我問他:五年前做的事情,你後悔嗎?”
“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對我說:人都死了,你問這些有啥用?”
“是的,我的圓圓早都不在了,我問這些,還有什麼用了。”
“來之前,我對自己說,隻要他認錯了,我就放過他們。”
“既然他沒有半點後悔和愧疚,那我就不留他了。”
“我跟在他身後,他從來不會把我當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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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好事,他看不起我,我才能在他身後輕易得手。”
“我抽出身後掛的斧頭,割了他的氣管。”
“他捂著脖子,倒在地上,發不出來聲音。”
“但我知道,他不會立刻斷氣,接下來的事情,他都會知道。”
“我走進屋裡,屋裡幾個人看電視,玩手機,都沒人願意招呼我。”
葉長生自嘲的笑了:“這也是想得到的事,他們哪裡會瞧得起我,招呼我坐下喝水。”
“這樣也好啊,我摸過斧頭,先把他媳婦兒割了脖子。”
“那女人太壞了,縱容範大同乾壞事,還四處傳播謠言。”
“那是活生生把人往死裡逼呀!”
“那些小娃娃十幾歲懂什麼呀,那還不是範大同的錯。”
“他那媳婦兒通通都怪在那些娃娃身上,說是娃娃勾引範大同,送貨上門……”
“那個女人倒下了,還有老頭子。”
“子不教,父之過。”
“他有一個教書育人的兒子,卻也是個殘害女娃的畜生。”
“就剩下兩個孩子,範大同的種。”
“大兒子嚇得坐在地上,渾身發抖,看著我,還在罵我。”
“看著他發抖的樣子,我都準備停手了。”
“可他繼續罵著,罵圓圓是賤人,脫光了爬他爸的床,活該生孩子死在醫院了……”
葉長生雙手抱著腦袋,胳膊支在石桌上,他顫抖著肩膀哭了。
手指尖的煙,發出微弱的光,在夜色裡忽明忽滅,像是靈魂在俏皮的吹著煙火。
周知墨和村長就那麼靜靜的等著,誰也不忍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葉長生止住了眼淚,他搓了搓臉,深吸一口氣,坐直了腰。
這才繼續說:“我就一點點,慢慢走到他身邊,摸著他的臉,閉著眼睛,抹了他的脖子。”
“他叫的很大聲,我看了一眼窗戶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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