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儘全力戳著手機屏幕，再次發送了一條短信：“好，你說時間地點，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膽子來拿！”
即使在這種時候，他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試圖用激將法引出江川。
而江川的回複也很快到來：“？？？你們沒查到我賬戶嗎？”
這條短信立刻讓眾人炸毛了。局長還沒來得及發火，劉誌軍已經跳了起來，發出忿怒的吼聲。
“豈有此理！這混蛋知道我們是提刑司還敢這麼囂張！”
就在這時，一聲威嚴的怒喝打斷了劉誌軍的暴怒狀態。
局長竟然在一秒鐘內恢複了冷靜，“憤怒和其他情緒對偵破案件沒有任何幫助。”
他一邊淡定地關閉手機屏幕一邊冷靜地說：“相反它們會讓我們變得盲目、失去理性甚至被犯罪分子牽著鼻子走。”
“劉隊長，”局長責備地看向劉誌軍，“你已經是隊長了這種遇事就慌亂的性格得改改了。”
“好的，局長。”劉誌軍麵帶羞愧地坐下，偷偷瞥了一眼局長那從容不迫的麵容，內心深感敬佩。
局長真是不同尋常，剛剛還怒火中燒，轉眼間便恢複平靜，這種情緒調控能力著實令人欽佩。
“佳佳。”局長轉向一旁的徐佳佳，“你稍後仔細剖析一下江川的短信，結合之前的對話內容，看看是否有我們遺漏的線索。”
“江川似乎並不懼怕我們提刑司，也願意與我們交流，因此他的言辭可能較為隨意，或許會透露出關鍵信息。”
局長從容地說著，同時將手機遞給徐佳佳。
每當看到局長那雙透露出一切儘在掌控之中的眼神，徐佳佳就感到信心倍增，力量湧現！
雖然局長之前是在指正劉誌軍，但徐佳佳意識到那些話同樣適用於自己。
確實，自己之前太過衝動了。
江川即便再深不可測，再不按常理出牌，他終究是人。
隻要是人，就有弱點，有特定的行為模式和思維邏輯！
而自己之前過於情緒化，正如局長所言，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
必須保持冷靜！
徐佳佳在心中告誡自己。
突然間，她靈光一閃：“局長，我覺得江川他……”
“他似乎並不認為自己是在犯罪！”
徐佳佳不愧是智慧女神，冷靜下來後一語中的，揭示了問題的本質。
江川並非囂張跋扈，而是……
他確實沒有犯罪！
他的工廠合法合規，證件齊全，本是一家正規經營的民營企業！
當然，他將手槍郵寄給詐騙分子的行為有待商榷。但作為合法生產銷售武器的人員，此舉屬於非法出借武器，且未造成嚴重後果。
大商國法律對此有明確規定，違者罰款五千！
而且江川並未向大商國境內的任何個體銷售過武器。
隻是他誤將提刑司的釣魚計劃當作真實交易，從而賺了提刑司一筆……
換言之，江川作為證照齊全的供貨商，向另一家證照齊全的單位銷售武器，這完全符合大商國法律！
隻可惜提刑司尚未意識到這一點，因為他們還未支付尾款，未獲得江川開具的發票，否則他們會立刻明白這不過是場誤會。
……
由於局長尚未收到發票，因此他和提刑司的所有人都誤認為江川是極其危險的非法武器販賣商。
他們決心將其繩之以法才能安心！
至於徐佳佳所說江川不認為自己犯罪的觀點……
“那隻能說明他的價值觀存在嚴重問題。”局長淡然說道。
“嗯。”徐佳佳羞愧地低下頭，意識到自己還是不夠冷靜。未經推敲驗證的猜想怎能在會議上提出？萬一誤導同事造成誤判豈不是糟糕？
她決心以局長為榜樣！
她在心中告誡自己的同時按下手機屏幕的開機鍵。
然而手機毫無反應。
“局長，”她疑惑地抬頭，“這部手機……”
“哦，”局長依然保持淡定，“你稍後讓技術科的同事幫忙修理一下，我剛才不小心把它捏碎了。”
徐佳佳無言以對。
“好了各位。”局長一揮手吸引所有人注意。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接下來該如何行動？”他沉穩地發問。
“我們的身份已經暴露，無法再通過誘騙方式抓捕他。”
“技術科的同事定位他的位置需要很長時間，因為他在境外。”
“或者我們可以申請使用軍事衛星進行定位，但這樣耗資巨大且耗時較長，同時也很敏感。”
“因為可能需要對境外幾千萬甚至上億人進行人像比對！”
“而且我們提刑司為了抓捕一個罪犯去申請動用軍事衛星顯得匪夷所思，也會讓上級質疑我們的能力。”
“所以先讓技術部的同事繼續定位他的號碼，我們再尋找其他途徑。”局長為接下來的行動定下了基調。
“局長，”王泉彙報道，“我已經安排人員與坤順聯係，希望能協助我們定位並抓捕江川。”
“這方麵我們彆太抱希望。雖然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但顯然坤順現在有求於江川，而且聖瀾國官方的立場也變得模糊。”
局長搖搖頭，他已經得知坤順發布動態以及聖瀾國官方點讚的事情。
說實話他也覺得這一係列操作令人費解，但作為一名局長他懂得分輕重緩急。
目前的關鍵是找出江川的下落並設法完成抓捕任務，而非深究其中緣由。
“另外，”劉誌軍深吸一口氣說道，“我也已派人前往江川的老家調查他的父母情況在確認他們未卷入此事後我們或許可以通過他們聯係上江川。”
在場眾人都默默點頭，表示理解。雖然以江川父母生病或有急事的理由來誘他回國，成功機率很高，但這種方式無異於讓父母出賣自己的孩子，對他們來說太過殘酷。
這種做法可能會在江川父母心中留下永久的傷痕，讓他們終生背負愧疚感。
從情感上講，這是難以接受的。而從我們提刑司的理性視角來看，我們也不願采取這樣的手段。
因為，即便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如果他能在得知父母生病時冒著風險回家，那說明他仍然保有人性、有牽掛、有善良的一麵。
這一點非常重要。
“這麼說來，與江川保持聯係可能是最穩妥的方法。”王泉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認為，隻要我們能與他保持溝通，就能獲取更多線索，掌握他的行蹤。”
“甚至，我們可以嘗試與他協商是否願意進行第二次交易。但這需要一個前提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