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小年紀,卻要承受這般處罰,如果生在我那個時代,估計還在看《喜羊羊》呢,到底是苦命人啊!’
李令月望著那背影,有些感慨小宮女生不逢時。
她揮手換過一個宮女,吩咐道:
“你去問一下那小宮女的管事是誰,順便知會一聲,彆讓她再受罰了!”
宮女應聲而去,李令月不再理會,坐在高高的攆駕上,心裡沒由得冒出一句:
‘看來投胎是個技術活,要不然,今天跪在那兒的,也許就是自己!’
不多時,李令月的攆駕還沒到弘文館門口,老遠就聽見太子李弘的慘叫,以及諸位皇子的求饒聲。
李令月心裡頓生疑惑:
‘不應該啊,怎麼會是太子挨打,他可是阿耶的心頭肉。雖然有些迂腐,但早過了讀書的年紀,他每日出現在弘文館,都是督促弟弟妹妹學習,又怎麼可能挨打?’
越想越不對勁,到了門口才發現,皇後的鳳攆停在外麵,也就是說:武則天來了弘文館!
原來如此!
李令月恍然大悟,她太了解這個母親了,自個兒是個工作狂、女強人也就罷了,非得拔苗助長,以自己的政治才能為標杆,強行要求子女也像她那樣!
可能麼?
莫說皇子們能不能超越她,關鍵是個男人,見到她都打哆嗦。
其中最畏懼她的,就是三皇子周王李顯,和四皇子相王李旦,這哥倆一輩子都活在武則天的陰影下,嚇得連皇位都不敢要。
李令月快步來到殿外,趴在門板上往裡一望:
好家夥,二哥李賢,三哥李顯,四哥李旦,全部恭恭敬敬地跪在堂內,平日裡囂張跋扈的哥仨,現在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而平日裡儒雅的太子,則被兩個公公按在長凳上,用戒尺抽著屁股。
武則天端坐在上位,陰沉著臉,怒其不爭地看著下麵幾個兒子。
對於這幾個難兄難弟,李令月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太子李弘,書呆子一個,為人過於迂腐,張嘴就是忠孝禮儀,實在難堪大任。
老二李賢,雖說長得一表人才,但卻是個鋼鐵直男,莽夫一個,長大後還偏好男寵,難怪會‘爹不疼,娘不愛’。
老三李顯,估計是出生時,武後正忙著推高地,與王皇後和蕭淑妃極限鬥法,導致先天性營養不良,瘦得跟個馬猴似的,而且腦子一根筋,乾啥啥不行,懼內第一名。
至於老四李旦,這家夥又過於營養過剩,小小年紀,就已經挺著啤酒肚,如果多係兩條腰帶,就是一個行走的‘米其林輪胎’。尤其那張大臉盤子,像極了貼在牆上抱著鯉魚的福娃娃,長大後,雖然有了腦子,卻沒了誌向。
弘文館內,除了母子幾人外,還有當世大儒宋世傑!
老頭年過七旬,是負責教導皇子宮女們讀書習字的老師。
皇後當眾責罰太子,宋世傑如坐針氈,他畢竟是讀四書五經長大的,對君臣之禮看得極重,在他看來,太子乃一國儲君,豈能輪到皇後體罰。
但老頭膽兒小,幾次想起身替太子求情,一瞅武後那臉色,恁是沒敢動一下,要不怎麼說是個男人都怕她呢。
看來老娘又要拿皇子們立威了,我不過是個公主,應該沒我什麼事吧,還是不摻和為妙!
打定主意,李令月腳底抹油,身子偷偷地往門口挪動,準備溜之大吉!
剛轉身想跑,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混賬東西,還不給我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