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眼下三位姑娘都介紹完了自己,你如何看?”媒婆笑問他。
古月伽容道:“三位姑娘都是頂好的人選,然伽容唯一人,是以還望王媒婆可以容在下再細想一下。”
媒婆可不想自己這一樁油水十足的生意走空了,於是加緊進度,為古月伽容賣力推銷道:“其實選妻子,假如不為喜歡求娶,而是相看的,那便暫且將她當作同伴,未來一路相扶相隨,自然是要選一個意誌堅定,絕不背棄之人。”
這番話聽起來好像沒有特指誰,但若細想一番,媒婆顯然是覺得第三位山山更適合古月伽容。
古月伽容思索了一番,道:“此話有理,可除了相扶相隨,還需心意相通……”
以往從未朝這方麵去考慮過,眼下他就跟被人趕鴨子上架去成親,事態緊急,不得不努力地去想了一想,自己的未來需要找一個什麼樣的伴侶了。
王媒婆也不介意為他理清頭緒:“自然如此,那不如夫子出一道題,且看看誰能與你心意相通?”
“出題?”他想了一下,覺得這也是一個主意:“也好。”
“請吧。”
王媒婆讓開,由古月伽容與三位姑娘好生交流一番,雖然彆的人相親交談的興趣愛好,家長裡短,暢想未來婚後生活,他卻是想找一找踏入婚姻墳墓的陌生“感覺”。
古月伽容於清苦簡陋之室,簷間清風,鬆下明月,他如明珠映輝,自帶一股天然無邪正氣。
“敢問三位姑娘,假如伽容不舉,你們可敢嫁?”
靜,死一般的寂靜。
語出驚人,語不驚人死不休,想不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一個夫子!
王媒婆身經百戰,倒也沒受多少影響,她笑意盈盈地提醒了一句:“三位姑娘,請回答吧。”
李月娥羞捧住臉,結結巴巴道:“我、我不介意的,夫子怎麼樣,月娥都答應。”
福南也有些尷尬,她猶豫道:“若是病,哪怕散儘家財,小女也願意帶夫子一同去尋醫問藥。”
山山卻是好奇地問道:“為何會……可夫子看起來如此龍精虎猛,像是一胎生仨的樣子,小女不信……除非婚後一試。”
古月伽容麵對如此大膽發言,仍舊麵不改色:“山山姑娘說的隻怕是旁人,伽容文弱二十餘載,向來與龍虎之說,風牛馬不相及。”
咳——
王媒婆有些繃不住了,她見過自謙的,卻還是第一次見自貶的,先是“不舉”,又是“文弱”,他是想將自己焊死在“恥辱榜”上?
“古月夫子,這三位姑娘,哪一位的回答,更得你心意?”她問完,又假意歎息一聲:“也不是我催你,隻是你能等,我能等,可你母親那頭……”
老實說,三個人選哪一個都沒問題。
麵對如此生猛的問題,她們不僅沒有惱羞成怒,且一個不離不棄,一個傾儘所有,一個狡黠反將一軍。
彆說是男人,她一個媒婆都覺得誠意十足,真摯無比。
然而,古月伽容在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卻是偏過頭,視線仿若清風徐徐落在了一人身上:“若是非要選一人,那就……王媒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