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如此迫不及待與自己劃清關係,古月伽容也不想上趕著擾人煩,他提醒著自己,不要被影魅的一場夢境所影響了。
夢是夢,現實是現實。
夢裡的感情與糾葛,都是假的。
現實是她心有所屬,對他並無特殊感情。
古月伽容道:“應天書院眼下發生的事情,你當真無法?”
她既然解決了心中疑惑,便也不打算拖下去了:“不難,隻是有些麻煩罷了。”
“倘若你有辦法解下整個應天書院的學生,那麼我便當你還了情,亦了結了所謂的因果,至此互不相欠。”他此時語氣果決了許多。
徐山山看著他:“你們倒是……出奇一致的相似,擁有一顆救苦救難的慈心。”
她沒有直接回答接不接受,隻是忽然問起。
“你知道為何割舌者為雷風,布口舌煞的人亦是他,而幕後操縱一切的魑魅,隻是做為一個引導者?”
古月伽容一開始覺得或許是魑魅不願暴露自身,是以特地將雷風製造成傀儡為她掩人耳目。
然而據書院的其他人所說,雷風一開始隻是一個普通人,且性子溫和與人友善,亦深受學生愛戴,她要做到這一切,必先布下一個大局才能將他誘入其中,一步一步犯下滔天大罪……
如此費心費神,還不如她親自動手更容易,畢竟這應天書院內都是一群普通師生,於她完全造不成威脅。
“或許……要煉製成功陰宅,他才是其中起到關鍵性作用的人?”
他果然聰明。
“沒錯,事實上毀了口舌煞根本無用,因為隻要雷風還活著,應天書院就會一直處在口舌煞內。”
按照她的理論走,“那倘若他死了呢”,如此能解決問題嗎?
“他若死了……”徐山山微微上揚的嘴角,那彆有深意的弧度中,透露出對世事的洞察:“那應天書院不必等到七月半便會直接成為陰宅。”
“為什麼?”
“因為他將自身與應天書院的氣穴融為一體,簡單來說,他現在就是應天書院的唯一出口,一旦他死了,門也就徹底沒了。”
這誰能想得到啊。
難怪魑魅當時如此自信滿滿,認為他們絕對沒有逃出生天的可能,也一點都不擔憂雷風的安危,甚至她可能更期待他們能在暴怒失智時親手殺了他。
如此一來,在事後得知真相的他們,定然會悔恨不已。
古月伽容臉色頓時緊張起來:“我們得趕緊回去!貢安國不知內情,若是被人問起,定然會將雷風的事托盤而出,倘若被書院的人知曉雷風的行蹤,他們說不定會一時衝動做出什麼事情來。”
——
事實正如古月伽容所擔憂的那般,應天書院一眾師生找來了“攬月小築”,並不顧徐姍姍、莫寒他們的阻撓,將雷風給強拖硬拽了出來。
披頭散發、麵青鼻腫的雷風一看到他們,當即便露出一副凶狠的表情,他指著他們咒罵著:“你們這一群造下口孽之人,你們都會死的,全都會死的!”
他如今此番瘋狂癲狀,簡直與以往的他判若兩人,一時之間叫所有人都傻眼了。
“雷風,這一切是不是你搞的鬼?”
“你房中的那些舌頭,都是你割的嗎?”
“我們為什麼都出不去了,雷先生你到底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