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人們還不願相信,但最後是雲太妃發布了一則昭告書,講明了晉帝他殺兄弑父,樁樁舊事托盤而出,當即晉帝的口碑與信譽頃刻倒塌。
那些曾跟隨晉王的幕僚與官員無法置信此事,屬於晉王當初努力打造的凝聚力一下潰散,如今假晉王已死,他們這些人唯有如鳥獸一般逃散。
晉王的子嗣更是恨不得將假晉王給挫骨揚灰,他們更是不會選擇為他報仇,加之太妃臨終前留下了一封遺書,聲稱她的子孫後代,至此不入朝不乾政,如此方可保最後一絲血脈不絕。
另一方麵,衛蒼灝趁著這一股風頭,以強勢的手段審查縣衙,翻出了無數被積壓的舊案,且樁樁件件都與假晉王有關,此事一旦狀告上朝廷,晉王這一脈算是徹底倒台了。
而至此以後,衛家將成為隴東的最大獲利者,等它鯨吞了晉王留下的龐大勢力,將成為新的東方統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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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
衛蒼灝終於可以歇一口氣,他便去隆邱彆莊找徐山山,然而到了彆莊,他卻隻見徐姍姍與徐水水一臉沮喪失意,一副被拋棄的可憐模樣。
他當時心感不妙,第一時間便詢問道:“徐山山呢?”
“二姐走了……她就隻帶著嫋嫋姐走了,不要咱們姐弟倆了。”徐水水滿腹幽怨難受。
徐姍姍的腹部又大了一些,她撐著腰站起來,黯然道:“徐家的冤屈洗刷乾淨了,爹娘也重新好生安葬了,她道此間事了,便要離開,臨走前,她囑咐我們姐弟倆好生經營起徐家生意,還有將腹中這個孩子好生撫養長大。”
衛蒼灝攥緊拳頭:“她要去哪裡?”
徐姍姍搖頭:“這就不知道了……不過她帶走了那個叫嫋嫋的女子,好似要與她同行。”
嫋嫋,何時冒出這麼一個人來?
雖然此事不知道,但衛蒼灝可以去查。
既然徐山山不在,衛蒼灝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見他要走,徐姍姍追上去問道:“你……會去將她找回來嗎?”
衛蒼灝看了她一眼,目光堅定而沉穩,但他卻略過這個話題:“徐家的生意你不必擔憂,我會替你們安排妥當,有事直接去衛莊找揚天輝,他會稟報於我。”
徐姍姍聞言,眸色一亮,懂了。
她笑道:“衛大當家,不僅你今日來找她了,前幾日古月先生、嘉善大師他們也都來過一趟了。”
衛蒼灝聞言,眼神猶如凝固的冰川,涼涼地掠起嘴角嗤笑一聲,便大步霍然離開。
徐水水小步跑過來,學著方才衛蒼灝那一副掠起嘴角的表情,然後仰頭問道:“大姐,衛姐夫方才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徐姍姍撫摸著肚子,笑得有趣:“這算不算是瘦田無人耕,耕開有人爭呢?他啊,那是醋吃多了,酸到了牙還死不承認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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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浩淼的海麵上,正行駛著一條規模不小的黑船,船上不僅運載著各類寶物器皿,還有人口買賣。
“喂喂,老黑,那兩個女人真是你無意間撞上了,又埋伏了人手給抓回來的?”
“當然,這還能有假?”
“不是,我怎麼瞧著不太對勁啊,哪有人都要被賣了,還可以這麼淡定從容的啊?你擄回來的該不會是兩個傻子吧?”
“這不能吧,瞧這麵相不挺正常的……”說著說著,叫老黑的中年男子都有些不確定了。
因為抓捕的過程太順利,她們幾乎都沒什麼掙紮與反抗,就跟現在一樣,安安靜靜,穩穩當當。
問話的男子當即嚴肅道:“你可千萬彆給老子在這個時候出任何岔子啊,這一批貨是要運往錦城佘淵,屆時暗帝說不準也會到場,你若搞砸了場子,小心咱們所有人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