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那個鬼頭不攻擊站在那裡不動的徐山山?”春生皺眉問道。
南宮玉也看到了。
的確,封言、黎嫋嫋他們都被鬼頭追得四處逃躥,鬼頭此時正啃咬著一個護衛,正是之前那個“瞎眼”的老顧,這才叫他們有了片刻喘息的機會。
可明明徐山山一直都穩穩地站在最顯眼、最中間的位置,這些事情發現的過程中,她甚至連一步都不曾挪過。
再看她的神色,那閒適微笑的麵容一成不變,就像一張笑臉麵具牢牢戴在臉上。
“山山姐,救命啊……”
輪到黎嫋嫋被鬼頭抓住了,它啃噬著她的頭發,嚇得她尖叫連連。
封言急切上前,用劍揮擋:“徐天師,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啊?”
“徐天師,求你們救救我們吧……”護衛們也一臉菜青色哀求著她出手。
徐山山卻挑眉,“所以你們現在都看到了什麼?”
他們聞言愕然地看向她,不明白她究竟在說些什麼。
這時樊白也一臉問號,他笨拙道:“你們都在叫什麼啊?這裡什麼都沒有啊,不是就隻有一個人蹲在那裡燒紙嗎?”
他手一指,準確無誤地定準一人。
“你說什麼?!”
封言他們順著樊白所指,然後看到了一個頭發花白、佝僂著身躬蹲在火盆前,與其他人一起燒紙的不起眼的人。
“玩夠了嗎?接下來,就該輪到我與你們好好玩一場了……”
徐山山的右手掐了個訣,將一道靈符打入空氣之中,頓時一陣波動如水紋漣漪泛開……
那婢女與鬼頭仿佛遭受到什麼重創一般,身體鼓脹起來,“呃啊啊啊……”一陣尖亢驚懼的叫聲,下一秒他們跟著眼前的一切扭曲、炸開,一道白光之後一切都變幻了新的模樣。
“白光”之中,他們全都下意識閉上眼睛,等再睜開眼睛,才發現之前出現的詭異婢女跟她懷中的繈褓都消失了,而那一群燒紙的人也化為了幻煙。
最終除了他們,便隻剩下一個佝僂著背脊,正在往火盆裡放紙燃燒的老伯。
“都不見了?”他們目瞪口呆
“我的眼睛……也沒事?”老顧努力地眨動著眼睛,左看右眼,失而複得令他驚喜地使勁揉眼:“真看得見了,我沒瞎,哈哈哈……”
封言怔愣:“……是假的?方才一切都不是真的嗎?”
“它可以是假的,也可以是真的。”
徐山山朝前一步,空氣滯停,一串紙鳥嘩啦啦飛出,將前麵燒紙的老伯自肩部以下全部都包裹住,然後他就被抬至了半空。
封言與黎嫋嫋他們這些黎府的人一看,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個老伯他們都認識。
“福伯?!”
福伯眼珠子僵硬地挪動,最後定格在徐山山身上,他張嘴,但吐出的聲音卻是與之不相符的年輕戲謔傲慢。
“徐山山,自你踏入這個地界,你就注定逃不了了,你以為你殺了陳王、晉王,就真的有多了不起,可以在景國為所欲為?”
“你以為這世上除了你,便再無厲害的玄術天師?”
“福伯”麵上露出一抹譏嘲的笑容:“少目中無人了,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一看,這世上最頂尖的宗府天師們與你之間的差距,這隻是開頭菜罷了,接下來才是你的重頭戲,而黎府將是你此行的最終埋葬之地……你逃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