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
他們聽到徐山山否認時,竟莫名心中產生一種慶幸感,相視尬笑。
可徐山山接下來的一句話,又徹底打碎了他們心底的那一絲微渺的僥幸心理。
“雖然不是我的手下,可你們好似應該都知道我有五位未婚夫吧?”
她瞥向一個個麵色發僵,如同石像一樣的眾人,如同一個玩弄人心的惡魔一般不予餘力地要將他們打擊得萬劫不複。
“他們的名字分彆叫衛蒼灝,池江東、棠嘉善、古月伽容與……黎赫燁。”
當這五個名字經她吐字清晰、字正腔圓讀出來時,所有人都如酷暑猛飲寒霜,從舌頭到肺腑都被涼透了,怔震地看向她。
最後麵那個名字不提,頭四個人的名字怎麼聽著這麼熟悉呢?
他們很想敲傻自己的腦子,好讓他們的記性彆太好,這樣一來他們就不會記起之前那四人自報的名諱,恰好能與徐山山未婚夫的名字對上……
他們四人是誰?她方才問他們。
而現在他們終於知道答案了,也終於在答案中精確地找到了自己的報應。
青眼蝠終於知道怕了,他白著臉,牙關打顫:“他、他們是你的未婚夫?這不可能吧,哪、哪有這麼巧啊。”
徐山山一頭烏發如瀑隨意束起,幾縷發絲在微風中輕輕飄起,雙眸似淵穀,深不可透底。
她的目光落在了青眼蝠的身上,當她微微淺笑時,如春風拂麵,可他卻恐懼得心臟都發痛了。
“你是南洋草紮的傳人吧,你的手藝離你師祖可差遠了。”
“當年,他可是強撐著全身氣血拚儘,才從我的紙人手上僥幸清醒了一瞬。”她手沾酒水,修長而纖細的手指,骨節分明,氣息如同一股清泉,流滴在了一張紙人的額頭,口中輕念:什甚忽論,神堃……
青眼蝠臉一下就白了:“你、你想做什麼?”
他聲音一下尖利起來,然後連連後退,急切地想要逃跑。
可如今四周圍全是流淌包圍的黑紅的河流,那“河”不似河,詭譎古怪得嚇人,而唯一能通過的“橋”亦看起來陡峭崎嶇,隨時可能會傾倒。
但上頭那一道清澈而柔和,說起話來慢條斯理的聲音依舊沒有放過他。
“何須精血與毛發,借一滴津液便可成。”
紙人從她手中倏地飛出穩帖地貼在了他身上,他猛地一震,然後眼睛瞪得跟快要突出來似的,布滿了驚懼的紅血絲。
他感到自己的四肢開始不受控地開始抖動,不是大幅度,而是像細密的觸電一般淌過,然後他就徹底失去了身體的控製權,麻木、無知無覺地站在了那裡。
“我未婚夫的草人呢?”
青眼蝠聞言,先是將懷中寫有名字的草人掏出,然後看向黃袍老道、青衣法師他們三人。
“拿來,我的草人。”
那眼神充滿狠戾與威脅,就好似他們三人若不將東西交出來,他就會跟他們拚命。
黃袍老道他們喉頭一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徐山山,權衡利弊之下果斷地將草人拿了出來歸還。
這四個草人分彆代表著衛蒼灝、棠嘉善、古月伽容與池江東,青眼蝠手上掐了一個訣,果斷地將四個草人給燒了,當藍色的火焰將草人徹底吞噬了,一直受控的四人終於猛地大口喘息一聲,恢複了自身行動。
但他們沒有第一時間動,也沒有說話,而是如同站樁一樣維持著原來的動作,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情緒,還有臉上那糅雜著憤怒、羞恥、尷尬、丟死個人七彩紛呈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