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在動作間,衣襟扯動時掉出了一枚折疊呈三角型的符紙,當它即將落地時,霎時間發出一道金光猝不及防地射入了黎燁赫的額心處。
他瞳孔微微擴大,下一秒隻覺頭痛欲裂,像是有什麼龐大且棱角鋒利的東西擠入腦海之中,膨脹起來將他最柔軟最脆弱的部位劃割得鮮血淋漓。
而他什麼都做不了,隻能按住頭痛苦呻吟。
而這一幕恰好被趕過來的衛蒼灝四人瞧見,他們不明所以,卻開始擔心彆生枝節。
“他這是怎麼了?”
“先去看看。”
“哥、哥,你怎麼了?”黎嫋嫋急出哭腔。
黎燁赫此時腦子裡平白一下多了許多破碎的記憶,它們一下充斥入他的腦海中,如翻江倒海,不僅有暗帝的,亦包括樊白的。
“那你要跟著我走嗎?”
有一道女聲問他。
他聽到自己用一種從未有過的虔誠、卑微語氣說道。
“我想跟著你。”
“那我替你改一個名字吧,從今天起,你便叫樊白。”
“好。”
畫麵一轉,他聽到又是那個女人獨特而溫淡的聲音。
“什麼人?”
“對、對不起,我錯了,你彆生氣,我……”
他就像一隻隻敢躲在陰溝裡的惡心老鼠,自卑到骨子裡了。
“彆看我,我醜,我醜……”
她跟他說:“你不醜,再說我根本不在乎你長什麼樣,隻要你是你就行了。”
記憶再次變換。
“山山姐,他真傻了?”
“我不傻。”他有些恨彆人說他傻了,尤其是在她麵前。
“嗯,你不傻。”
在樊白的記憶,她是他一切美好渴望的幻想,她總是對他微微淺笑,聲音輕柔而舒緩,隻要是與她站在同一個地方,他都能感受到一種內心寧靜的力量。
黎燁赫神情怔然失神,隨著樊白的記憶如數回歸,他的臉逐漸紅溫,脖子耳朵都無一幸免。
由於他皮膚十分白皙潔淨,這轉變的顏色十分顯眼,任誰一眼都能瞧見他此時內心羞恥窘迫與難以麵對。
黎嫋嫋被他嚇到了:“哥、哥,你怎麼了?你怎麼紅得這樣了……像個煮熟了的大蝦似的?”
“沒、事,也不準問。”黎燁赫推開了她,深呼吸了幾口,卻始終無法平複下此時躁動亂跳的心臟。
“黎燁赫。”
一抬起頭,黎燁赫便看到正麵朝他走來的四個人,他神色一點一點收斂起來,眉毛修長如柳,微微上揚,語氣陰陽古怪道:“你們四人怎麼在這兒?”
衛蒼灝率先開口:“聽說你被一些妖人控製,失了本性,甚至對黎家近來發生的禍事推波助瀾,現在你可清醒過來,記得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