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弈與印棋是一對兄弟,雖然都長得好看,但因為身體天生脈弱的緣故沒法練武,身上缺少一種男兒的陽剛之氣,柔美有餘俊朗不足,卻不受寨中英武女子喜歡,是以一直沒成婚。
這次參加選秀乃他們主動要求的,聽說嶽帝偏好這類陰柔,他們私想著假如池俞這一類型的不行,他們說不準反而能受寵。
十二連環寨中有人參加選秀這事自是瞞不住,當然他們也沒想瞞住,反正事情都鬨到這個份上了,且看鹿死誰手吧。
“東兒呢?”
回到金鹿寨後,池寨主發現池江東不見了蹤影,問遍了所有人都聲稱不清楚、不知道、沒看到。
倒是池母呆坐在那裡許久,才道:“走了。”
“去哪兒了?”池寨主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池母一副兒大不由娘的無奈樣:“還能去哪裡,自然是去他丟心的人那裡啊。”
池寨主怔了好一會兒,才氣惱道:“這個傻孩子,他還是要去跳這個火坑啊。”
“誰叫他是咱們的孩子呢,至情至性,一根筋到底,他認定的事就不肯放棄,他看上的人就一棵樹上吊死。”
池寨主也了解池江東這性子,不到黃河心不死。
“你也彆氣了,你忘了,當初神算子說過,他們是天定的姻緣,彼此都是最合適的命格,你瞧,這兜兜轉轉,紅繩不還是給牽上了嗎?”池母勸他也是在勸自己。
“可是、可是他要娶的人是皇帝啊,她身邊有那麼多的男人,咱們兒子怎麼可能鬥得過那些人?”
池寨主不僅隻是生氣,他更多的是為池江東擔憂。
“這不是還有池俞嗎?那小子從小就心思多,有他在,想必也沒有人能夠欺負得了東兒的。”
“可萬一池俞也看上嶽帝,你也知道後宅中爭寵的手段有多黑暗。”
“放心吧,那小子自小拿東兒當親弟弟看待,他不會的,再者……有咱們在,他也不敢的。”池母表麵帶著和善的微笑,但眼神卻深邃如狼,護崽得緊。
池寨主臉上也幾乎沒有什麼明顯的表情變化,可眼神深處也隱約有寒芒閃爍。
“你說得對,東兒不是沒有依仗,我們永遠都會是他的退路。”
——
聖山
望星台
一盤大石,如切如磨,石麵溝壑成宇宙之態,輝映其上,通天徹地。
徐山山獨自一人站在這“日月”光融的石盤之上,幽輝灑落她周身,寬大輕薄的白袍浮動,身姿飄渺,她闔目感悟,神色祥和平靜。
“山,你都在這裡站了一晚上了。”
此時的徐山山身上才露出屬於大國師的悲天憫人、無悲無喜的神性,她眉如遠黛,雙眸恰似星子落入清泉,清澄映出一澈永恒唯美銀河。
“混沌之局有了裂口,破軍、紫微、天狼……他們的銳勢潰退了幾分,但終局仍舊無法改變,水患、天石、瘟疫、地裂、海嘯……戰亂、蟲災、饑荒……”
“你說,國之將毀,會到哪一步就已經毀滅了呢?”
在她說話之際,一陣黑風席卷而至,將她裹覆其中,待徐山山再一睜眼,已蒞於一片汪洋鏡麵之上。
她腳底下倒影著她的影子,她未開腔,“影子”卻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