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不韋聞言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水靈盈月此話暗藏諷刺之意,不過卻是實情,六重巔峰的靈王絕非他一人便能輕易應付。
眼見童不韋無言以對,且臉上青紅不定,水靈盈月冷哼一聲,隨後繼續說道:“對方實力極為驚人,我與她多番周旋,苦戰良久,最終施展出千水凝冰才將其擊敗。”
瞥了一眼戚萬勇,陳無炎語重心長地說道:“由此可見,這幕後主使之人必定十分了解殿內眾人的動向,否則水月閣剛回去接人,對方便安排高手半路截殺,這似乎也太巧合了吧。”
南宮天涯神色嚴峻地問道:“水月閣主,這到底是何人所為?”
看著一眼神色極為不安的戚萬勇,水靈盈月冷聲問道:“敢問戚城主,你身後的幕僚曹天瑞去了哪裡?”
眾人聞言皆頗為詫異,能進入這座大殿之人,不是一門之主,便是各大勢力的精英弟子,雖然人數不是很多,但卻也不在少數,此刻水靈盈月卻問起曹天瑞的去向,難道是暗示此人便是那幕後主使之人不成?
今日戚萬勇的心情可算是糟糕透了,先是被南宮天涯搶得先機,道出探訪迷失森林一事,後者儼然成了主事者,而他倒成了附庸者,之後又遭到陳無炎連番的暗諷,接著還被眾人懷疑是圍殺林宇飛的幕後主使之人。
然而,更令戚萬勇感到心煩意亂的是,從水靈盈月的一番說辭中,他隱約察覺到圍殺林宇飛等人,以及今日水月閣眾人遭伏擊之事可能與曹天瑞有關。
因此當遭到水靈盈月竟堂而皇之的質問之時,戚萬勇心中壓抑的怒氣終於被點爆了,他隨即拍碎了身邊的茶幾,起身怒吼道:“他是個大活人,有腿有腳的,我怎麼會知道他去了哪裡!”
看著暴跳如雷的戚萬勇,水靈盈月淡然道:“戚城主,我想曹天瑞再也不會回來了,今日在雷壁無形界內,他親口承認自己是幽冥魔教的使者。”
眾人聞言皆大吃一驚,一位跟隨鳳陽城主多年的心腹幕僚竟是魔教之人,此事簡直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此話若從彆人口中說出,眾人還不以為然,然而水靈盈月身為一門之主,她絕不會賭上水月閣的信譽與威望而去胡亂攀誣。
眼見水靈盈月嚴峻的神情,不似有假,而戚萬勇卻略顯慌亂,顯然是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更有不少高手暗中揣度著,這位鳳陽城主會不會也是魔教安插的內奸呢?
聽完水靈盈月這石破天驚之言,陳無炎的神色顯得極為震驚,他與戚萬勇之間爭鬥多年,對其心性甚是了解,若說對方會暗算南宮天涯,他會深信不疑,畢竟在這個爾虞我詐的世界裡,這種事情有誰沒有做過呢?
不過,若說戚萬勇勾結魔教,重用魔教之人,或者說他本身便是魔教之人,這樣的事陳無炎絕難相信。
曹天瑞是魔教使者這個消息,則猶如晴天霹靂一樣,驚得戚萬勇目瞪口呆,一時之間他竟六神無主,方寸大亂,不知所措。
一旦此事查明屬實,後果是相當的嚴重,不管戚萬勇在聖盾宗內的背景如何得錯綜複雜,他也免不了要受到用人不當、黑白不分、是非不明這幾個過失的懲罰。
即便是古顯陽親自為戚萬勇作保,他最多可免受皮肉之苦,至於鳳陽城的城主,以及聖盾宗的護法之職恐怕要易位他人。
片刻之後,戚萬勇從驚愕中緩過神來,他意識到此事的嚴重性,隨即大聲痛斥道:“水靈盈月,你休要胡說八道,這隻是你一麵之詞,你如何證明曹天瑞便是魔教之人?”
水靈盈月沉聲道:“此事是曹天瑞親口所述,我水月閣一眾弟子皆可作證,難道戚城主至今還看不出來,這些年他的所作所為是要激化你與南宮城主之間的矛盾,雖尚不知他這麼做有何目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企圖染指鳳陽城,圖謀不軌!”
戚萬勇怒吼道:“說來說去,這都是你水月閣的一麵之詞,如何能讓人信服?我看是你才是圖謀不軌,企圖染指鳳陽城。”
南宮天涯聞言神色詫異道:“戚城主,此話怎講?水靈閣主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她如何會有這種企圖?”
見南宮天涯欲替水靈盈月辯解,戚萬勇冷聲道:“南宮天涯,你休要在此惺惺作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陰謀詭計嗎?你與水月閣串通一氣,冤枉曹天瑞是魔教之人,並借此來打擊我的威信,此事一旦傳回宗中,我勢必會離開此地,屆時你便可以勾結水月閣稱霸鳳陽城!”
說到最後,戚萬勇竟歇斯底裡地叫吼起來,此時他已失去理智,再也顧不上一城之主的風度。
眾人聞言也是議論紛紛,尤其是毛邱峰與童不韋二人,他們更是大聲質問著水靈盈月。
眼見場麵有些失控,水靈盈月大聲道:“諸位,此事雖是水月閣的一麵之詞,但卻是不容置疑的事實,稍後我將施展浮生舊夢,各位門主眼見為實,屆時自會判斷出此事的真偽。”
戚萬勇冷哼道:“水靈盈月,你水月閣稀奇古怪的法術比比皆是,誰知道那黑衣人是不是被你們暗中控製住了,此法驗證出來的結果斷不可信,本城主今日還有其他要事,暫不奉陪,告辭!”
話音剛落,戚萬勇便拂袖而去,毛邱峰與童不韋隨後也率領門下的弟子急步走出了大殿。
眼見雙方各執一詞,秦紫都與古若謠也是一頭霧水,二人快步走到水靈盈月的身邊,仔細詢問著此事的來龍去脈,以便做出決斷。
身為鳳陽城六大勢力之一的掌門人,二人知道此事的嚴重性,一旦事情屬實,他們就必須同戚萬勇劃清界限,免得遭到池魚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