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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中明燈幾盞,一張八方桌。六個位子。屋裡昏暗些許,桌上已然備好菜品。
裡頭的上座自然歸於國主鴆禾。左為虞雙,虞雙領著楊暮客坐到國主另一旁的客座上。鴆禾對麵坐得是李甘,梟兀靠門那一邊,牛擴則靠柱而坐。
宴席之中沒有祝酒歌舞,國主也並未起身宣講。
桌上都是些烤肉,炸煮的蔬菜。雖皆是靈食,卻沒什麼稀罕物。
楊暮客夾點門前的菜,有些不明所以。
他們就好似湊齊一起吃一頓工作餐,彼此沉默。偶爾眼神交流,說幾句家長裡短。
鴆禾與牛擴的關係近一些,二人經常對視,然後默契地笑笑。
梟兀則始終關注虞雙的表情。
因為李甘一人坐得最遠,一點兒聲音都不曾發出。而且鴆禾似乎對李甘很陌生。
楊暮客從鴆禾看李甘的眼神就知曉二者不熟,因為那種陌生的眼神裡帶著疏遠與好奇,唯獨無有親近。就好似彼此是居住同一棟宿舍的鄰居,上下班之時共乘一部電梯,但永遠保持最遠最安全的距離。但這個時間維度是兩千多年。
兩千多年呐,這也太怪了。
如此隻有一種解釋,那便是鴆禾與李甘的立場截然不同。
吃了一會兒,鴆禾終於開口,“我等許多年不曾共餐了,如今來了貴客。”他伸手點了點每個人的桌前,每個人的麵前出現了一隻酒杯。“孤王邀眾卿家敬大可道長一杯。”
楊暮客低頭看了看酒杯,笑笑。這“鴆酒”能喝?即便是靈酒,厭了那名頭他也不會去喝。
隻見四位卿家隨著國主起身,端起酒杯。
而楊暮客不領情,右手半握,左手掐三清指。右手拇指掐著中指轉到無名指,對著酒杯輕輕一彈。一縷借來的靈炁被彈進酒杯。他才起身端起酒杯說,“貧道年歲尚幼,還未加冠。所以家中不允飲酒。”
鴆禾眯著眼笑笑,“無妨。”
六人一同飲下後,再依次而坐。鴆禾冷眼瞥了一眼楊暮客,指尖落下一朵南離火,裹住盤中的烤肉。他將盤子拉到楊暮客麵前,“肉還是要趁熱吃,涼了味道不美。”
楊暮客也沒掐什麼訣,筷子摘了一朵天上飄過的靈炁,乾坤正法,淨。那南離火熄了。笑嗬嗬地夾起一片肉放進碗中。口中嚼著離火未褪乾淨的靈肉,原來師兄言說往嘴裡丟一個離火訣竟真的有用。
鴆禾卻觀感不同,他這大妖所用離火訣竟然被這小道士一下就消了乾淨。這小道士皮囊下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虞雙這狐妖本就心生多竅,開懷媚笑,“小道長這一路可辛苦?”
“不辛苦。”
“不實誠。”虞雙放下碗筷掩麵而起,“這山中又沒那車道,上上下下,崎嶇難言。怎會不辛苦呢。”
楊暮客咧開大嘴憨厚笑笑。
場麵因為虞雙的笑聲似乎啟動了開關,青灰色的底色竟然變成了粉紅。
虞雙婀娜地走到楊暮客的座旁,從袖子裡取出一壺冰飲,將那空了的酒杯斟滿。“小道長不喜飲酒,那嘗一嘗我這果汁。”
楊暮客低頭看了看那粉色清透的果汁,先端起來聞聞,像是蘋果的味道。抿一口,果真透心涼,似有薄荷味道,微酸,不甜,口腔內香氣回轉。冰涼涼果真爽口。
“小道長可喜歡?”那虞雙又斟滿。
這次楊暮客不喝了,點點頭。“喜歡,但與這菜肴不搭。飲多了,便吃不下這餐飯了。”
虞雙抬眼瞪了一眼牛擴,“這便是你家小的不對,貴人來此。何故隻用這些寒酸飯菜招待。”
牛擴黑臉透紅,“如今臘月,又哪有什麼好物招待客人。”
虞雙拍了下桌子,“這餐便是算了,晚上需是弄些好的來。”
“是是是……”
楊暮客抬眼看了下鴆禾,老頭隻是默默吃飯。
這國,不似國。
一餐吃完,梟兀送楊暮客去安排好的小院。
梟兀這婦人本就是那寡言之輩,跟在後頭。路上妖精見著了都躲起來避諱,楊暮客見怪不怪,反而掐算著主動前頭帶路。來到了一個小院門前。
小院裡乾淨整潔,窗下還晾著些許山中采來的菌子。邊上的灶房也有厚厚的煙熏痕跡。這屋子本就是有人住的。隻是不知這妖國的官員把那原戶主趕到了何處。送彆了梟兀,他獨自進屋,過了障眼法。
小樓被玉香喚醒了。正在屋裡吃飯,見到楊暮客回來放下粥碗。她瞪著楊暮客,“我睡一覺就把我拉到此地來了?也不言語一聲?”
楊暮客憨笑一聲,“山中路走得久了,聽聞妖國,見獵心喜。便來了。”
“若是那些妖精準備吃了我等怎麼辦?”小樓雖麵色不改,但能聽出她心裡的緊張。
楊暮客站在門口,玉香趕忙送過來一把凳子。他坐下歪頭看了看外麵,“那便降妖除邪……”
這句話讓小樓驚訝不已。這溫文爾雅的弟弟怎地張狂起來?
非毒醒來後楊暮客性子裡多了一股凶性。而這回鴆禾有些惹了這小道士的不快。
玉香趕忙上前拉住小樓的手,“莫要聽少爺亂說。”
小樓扯開了玉香回頭端詳自家弟弟,“你這婢子卻是個怕事的,你家少爺都說了,還怕彆個聽了去麼?他既然敢說這話那自是不怕的。”她給自己鼓了鼓氣,對弟弟說,“你若覺著這妖國有異那便平了此地。”
楊暮客瞪大了眼睛瞧著小樓,聽後愣了一下,而後哈哈大笑,“這山如此之大,小道士哪有什麼能耐去平。但,還一方清淨的能耐,想必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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