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暮客掐六壬之變算了算,“算不得誤會,那朱哞的確不安好心。但冀朝之內,他有心無膽。”
其實一番談話下來,楊暮客看出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嶽亮似妖精,又似凡人。這也是一個真人化凡。
真人呐。這麼容易見的麼?也許師兄跟這個嶽亮也是舊識,冥冥之中機緣牽引相互一見。若是同輩,彼此修行時間相近,那化凡時間也近。人海茫茫,偶然一遇。後事如何,各看天命吧。
嶽亮這個人楊暮客記下了。說不得什麼時候便會再次相見。
小樓瞥了楊暮客一眼,“你這正經的樣子倒是不多見,看來這嶽亮的確有些本事。”
“小樓姐說的是。”
燈火初上之時,外麵飛舟,靈車,馬車,熙熙攘攘。
此時教坊司來人便都是身份貴重之人,此次演出有了觀賞門檻。不似白日裡在城中有些錢財便可入會場觀禮。
教坊司門口官家貼了告示。京都不凡樓東主,賈家商會資助。
在陶白郡數天,小樓頭一次露麵。雖依舊麵戴紗巾,但至少與人近前相談。
諸多人好奇上來問候。
不凡樓乃珍寶樓,單這小樓一身打扮便讓許多人覺得貴氣逼人。那茶木枝碧玉海棠的玉簪數個拚成一個,巧奪天工,材質精美。陶白城也算的上邊境商貿興隆,但何曾見過有女子戴著這樣的首飾。
再說那衣著,翠綠色不難取,但翠綠染輕絲未免暴殄天物。群青難取,但群青被那翠綠遮住不露,著實可惜,那靚麗顏色竟朦朦朧朧。失了群青之美,反倒襯托那翠綠鮮豔。
諸多貴人麵見小樓離去後都暗地裡嚼舌頭,如此揮霍無度,不知愛惜。
晚會開始了。賈家商會一行人回到了雅間。
陶白郡本地的戲劇大家唱了一段女子儘孝的選段。故事簡單,但歌聲餘音繞梁,情深意切。
小樓贈首飾一副。滿堂喝彩。
上台之人小樓皆有賞。觀那節目表單可不是白費功夫。既要給不凡樓做名聲,那就要做出仗義疏財風評。
上半場的戲曲儘是些忠孝選段。
小樓忽然問楊暮客,“本姑娘何處去儘忠孝?”
楊暮客當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師兄化凡是要尋凡心。這話不就是在問修行嗎?但他又能如何作答?他自己也沒有地方去儘忠孝啊……
楊暮客長歎一聲,“早早走完一場,回了那朱顏國。想來姐姐便可儘忠儘孝……”
“為何要走完一場?”
楊暮客似乎有種明悟,道不明,說不清。糊裡糊塗地說,“貧道有個故事。”
“我記得你給我說過故事,但不好聽。”
“不是那樣的故事。”
“那你說。”
從前有一對青梅竹馬,自是兩小無猜,心意相通。男人外出遊學,見識多了,對那女子不似過去一般記掛。一日那男子偶遇一人。那男人覺得那人才是天生良配,忘記了家中妻子。與那人同遊作樂,後來到了返鄉之期,男人不再喜歡女子。二人和離。男子得了功名,女子半生未再嫁。
男子浪跡天涯,歸鄉之時二人無語相望。卻也是一人一鬼。那女子得了忠貞牌坊,男子成了士大夫。
一個人走,一個人停。走的那人看似解開了束縛,停的那人似乎困在原地。
該說那男人是負心郎?還是該說那女人是死心眼?
該說那男人是壯誌宏圖?還是該說那女人是忠貞不二?
“小樓姐,你我既是外出,停不得啊。沒到心境圓滿,便是你回了朱顏國。亦是能甘心做那籠中鳥?停了,心境便永遠停在那遺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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