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永也跟著快步,小跑上前,卻隻看到空空蕩蕩的巷子,無一點蹤跡。
“人呢?”
這兒四通八達,去往何處都有可能,根本不能確定對方到底是往哪兒走的,自然就猜不到任何身份信息。
他在巷子裡兜轉一圈,沒有任何發現,隻能灰溜溜地往裴府去。
心裡默默禱告,希望今夜的事不會造成任何不好的後果。
……
回到鬆濤苑,關月由著迎香為自己卸掉偽裝,心思仍舊放在曹永後街說的那番話上。
城南。
看來,她得抓緊時間,趕在裴府之前找到人。
“嘶——”
關月突然發出一聲痛呼,迎香連忙道,“小姐您沒事吧,奴婢再輕著些。”
她正在為關月剝掉覆蓋在左手上的一層石膏。
當初為了能扮得更像些,關月假裝失了一隻手,日後若有人探查,也能混淆視聽。
“沒事。”關月低頭看著手上的一小塊紅痕,吩咐道,“卸下來的這些東西,你處理好。”
“小姐放心。”
房間的燈漸漸熄了,一夜無話。
晨間起了風,吹得院子裡樹葉嘩嘩作響,落葉滿地。
牆根下的紅杏樹也沒能幸免,被風吹得東倒西歪,隻是不論如何,枝乾並沒有被折斷。
關月起身時,下人正在清掃地麵,她看了一周,沒瞧見迎香,便問院裡掃地的下人,“迎香去哪兒了?”
“回二小姐,迎香姑娘去廚房了。”
正說著,迎香就端著木托從回廊儘頭拐了過來,“奴婢估摸著小姐快醒了,於是去廚房把早飯端了過來,有小姐愛吃的蔬菜粥。”
“進來吧。”
關月讓她進了門,複關上。
迎香挪開碗,底下赫然放著一封書信,是從江南寄過來的。
關月打開,一目十行。
片刻後,嘴角微微勾起。
“小姐,發生什麼好事了?”
關月將信遞給她,“這次秋闈,阿堅名次不錯,隻等來年參加春闈了。”
阿堅本就過了院試,成為了生員,若非信王從中阻撓,隻怕三年前的秋闈就已經上榜。
他此次去往江南的時機合適,又趕上三年一次的秋闈,在常老板和景家的安排下,換了身份,改名為何堅,順利高中。
這是關月給他的機會,也是他本該得到的。
信中還有一事。
“小姐,常老板說來盛京看您,已經在路上了,過幾日就能到。”
“嗯。”
關月知道常老板這是不放心,畢竟鎮國公府覆滅的消息早就傳遍大江南北,一份書信雖能佐證她的身份,但到底不如親眼見到。
迎香又問,“那咱們需要準備些什麼嗎?”
“不必,等他到了會聯係我們的。”
她見迎香有些緊張,問道,“怎麼了?”
“畢竟是第一次見生人。”迎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總得給人留個好印象。”
她不知常老板和小姐是怎麼認識的,但既然小姐信任他,她自然也當常老板是自己人。
自己人到了,不得好好迎接?
“常老板人很隨和的,你不用擔心。”
迎香這才笑道,“小姐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粥快涼了,小姐您先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