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章的右半部分是安迪家族的家徽。紋章的左半部分,原本是巴卡公國的國徽,自從被任命為通遼議政官之後,安迪莫爾就用流蘇做了遮掩。
作為巴卡公國大貴族的嫡長子,即便國家淪喪,顛沛流離,也能從人群中一眼看出他那古典貴族的氣質。
用粗魯的高地矮人的話說:“那幫人類貴族在排便的時候,上身都要挺得筆直,並且努力把排泄物堆成規則的幾何形狀。”
“如果不小心發生了腹瀉,那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而右邊那個頂著一頭大花卷,身子長四肢短的家夥,名叫大頭水草。
不用懷疑,鵜鶘郡國的名字就是這麼荒唐而彆致。
到底是他出生時就有了這一頭雜草一樣的頭發,引得父母觸景生情。還是他父母就長這個樣子,所以有預見性的給兒子用名字做了畫像,不得而知。
大頭水草先生年輕時子承父業,曾經做過鵜鶘郡國的小鎮庶務官,算是陳漠急需的政務人才。
鵜鶘郡國亡國時,大頭水草全家離散,被一幫流民裹挾著來到了通遼。
在通遼百廢待興的時刻,這兩位極為稀缺的政治人才,從難民中層層選拔,經曆三考兩選,脫穎而出。
依托少量的骨乾,小部分認識字的群體,以及一批頭腦相對靈活的文盲,陳漠搭建起一個草台班子,磕磕碰碰的維持著郡國的政務。
草台班子的首領,自然是陳漠自己。
管理一個國家容易嗎?
隻看互聯網,應該是挺容易的。
好多鍵盤大俠,在網絡世界中揮斥方遒,點評國策,彆說區區幾十萬人的小城了,上三常的領導層都給批的明明白白。
治國在他們眼中,是一盤策略類的電子遊戲,信手拈來,駕輕就熟。
可實際是,很多人連打單機遊戲都要讀檔,管一個鬥地主小隊都管不明白。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一開始,陳漠連紙上的經驗都沒有,主要的管理經驗,來自擔任的聊天群群主。
至此,沒日沒夜的學習,讀書,總結,記錄。不斷的在管理中試錯,糾正,再錯,再糾正。
每當學習途中,看到那些曆史人物履曆的時候,總會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聲感歎:真t牛b,開掛都沒有這麼開的吧。
比如有人帶著百來個學生,把3000多荷槍實彈的軍隊繳了械。
我帶著幾十個傭兵,圍堵一個魔族騎兵都沒堵住。
被軍務,政務,經濟,民生攪的焦頭爛額的陳漠,有時候也會中夜夢回,心灰意冷。
隻想拋棄這一大堆爛攤子,去大後方的帝國花花世界,憑借著兩界倒騰的財富,過那紙醉金迷,酒池肉林的愜意生活。
但抬眼再看,這千裡江山,十萬子民,俯仰之間,一人可決。
不管說是權力的掌控感,還是對子民的責任感,終究是作為一個男人,沉醉其間,無法自拔。
隻能繼續加大投入,拚上了所有的財富,精力,和時間。
曆經兩年的磨合,陳漠修煉成了一個高階裱糊匠,把拆東牆補西牆的本事發揮到淋漓儘致。
用極其有限的人力和資源,把通遼郡國操持成了一個奇形怪狀,卻能保持相對穩定的超級縫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