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很怕我?”他問。
她不是都忘記了麼,怎麼還怕他?
再者說,他也沒有做過什麼對她不好的事罷?難不成她知道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思及此,魏翊心裡劃過一絲笑,她連過往的事情都不知道,如何會知道這些朝廷的鬥爭呢。
“殿下風骨高潔,我自然害怕。”
難得聽她說這樣奉承客套的話,他道:“沈小姐變了許多。”
沈湘歡目光茫然,“不知王爺何出此言?”
“閒聊而已。”眼下事情未完,她最好什麼都不知道。
畢竟,這場局麵才開始不久。
可惜沈湘歡看不懂棋局,她若是個內裡的行家,低頭細看,就會發現男人棋局上的走勢,分明是江家沈家的走勢,甚至牽扯著朝堂,而她眼前的這個男人執著棋子,正在運籌帷幄。
“沈小姐今日登門有何事?”他問。
沈湘歡湘了想,把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所以,沈小姐攜帶重禮,是要給江大人的兒子求情?”
“並非如此。”她才不會按著江禦林的心意做事。
“隻是怕江嘯衝撞了您的義子,遷怒於沈家。”
聞言,男人低低笑了一聲。
沈湘歡更是不明所以了,她試問,“不知王爺笑什麼?”
“本王是覺得沈小姐很誠實。”
“上次多謝王爺幫我撿風箏。”她轉了一個彎。
魏翊垂下眼睫,“不過舉手之勞,不值得沈小姐放在心上。”
沈湘歡竟覺得這句話聽著莫名有些許幽怨。
便也不敢多言了。
魏翊倒也沒有真的生氣,不過是因為想到她總是沒將他的事情放在心上過。
若真是想謝,早便謝過了。
轉念一想,她總是這樣沒心沒肝。
“沈小姐放心,本王不會因為一個無知小兒的過錯,遷怒於沈家。”
“隻是,沈小姐不為江大人的兒子求求情?”他又問,眼底有些許戲謔。
沈湘歡不好說什麼,隻是搖了搖頭。
魏翊輕笑,“......”
他往後慵懶靠去,衣襟半開,姿態散漫,露出裡麵壁壘分明的肌裡。
“早便聽聞了一些傳言,本王可不可以理解為,沈小姐搖頭,是想要借刀殺人?”
沈湘歡一愣,沒想到被魏翊看穿了。
隻要不遷怒於沈家,她巴不得魏翊對付江家,隻要江家倒台了,那她就很容易和離了,也能幫襯上兄長。
魏翊心直口快,叫她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眼下江家還是她名義上的夫家。
她這樣做,的確是有些落井下石,借刀殺人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