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江禦林也在等沈湘歡開口,主動大包大攬,幫扶兒子。
畢竟他身為男人自然是要麵子,要一個能開口去找沈湘歡幫忙的名頭。
“事情若已知拖著不解決,嘯兒的日後可要怎麼辦啊?”周婉兒忍不住捏著他的手臂可憐兮兮哭訴。
拋開江禦林,江嘯就是她在江家立穩腳跟的靠山了。
養身的那幾日她一直都有偷偷吃坐胎的藥,這兩日與江禦林行房,也不知道會不會再有孩子。
若是有了孩子,即便是薑流箏進門,有劉氏的支持,沈湘歡捏著嫁妝管家,那麼她不怕了,憑借著肚子,必然也能在江家佇立不倒。
“嗯...”江禦林佯裝思忖一番,最後吻了吻她汗津津的額頭,“你放心,嘯兒也是我唯一的兒子,我必然會為他周全。”
“婉兒此生有夫君依仗,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她靠著江禦林,得到了一句準話,心裡也稍微安定了一些。
翌日,沈湘歡剛起,便聽外麵的人說江禦林過來了,她隱藏起不耐和煩躁,平靜梳洗。
雖說給了一張好臉,卻也沒有過去迎接江禦林,隻當他是個木頭人。
江禦林看著她梳洗上妝,倒是少見的耐心,沒有催促。
他不說話,沈湘歡也不說話。
待見到沈湘歡簪並蒂纏枝步搖,他說了一句,“以前你最喜歡的就是這支步搖。”
他曾經也想給沈湘歡送,可她的珠釵首飾太過於名貴,那時候他手上的確有些閒錢,可全都拿出來給她買珠釵,就沒有花銷的了,故而江禦林用桃花春枝給她親手雕刻了一支木簪。
木簪並不名貴,重要的是心意,是他親手做的,沈湘歡高興得不得了。
適才,在她的妝奩台裡,江禦林卻沒有見到那隻木簪,或許是被她好生收著的罷,畢竟沈湘歡十分的喜歡,已經到了愛不釋手的程度。
嗬,沈湘歡一聽就知道他背後想說什麼了,江禦林送給她的那支木簪,早就被她折斷丟了,曾經年少不懂事,錯把廉價當成寶,留下來做什麼,不過是惡心自己而已。
“怎麼,江大人今日有閒情逸致來跟我談情說愛?”
她話裡陰陽怪氣得厲害,江禦林反而被她給堵了一下。
見到江禦林吃癟,沈湘歡心情很好。
她起身去看端上來的早膳,徑直問他,“有什麼事,直說罷。”
她的性子反而跟剛剛嫁過來時候的嬌蠻相似,江禦林固然有些不喜,卻也忍受了。
畢竟他之前也有些習慣了,況且,沈湘歡這副樣子,倒是比前幾日好了很多,前幾日的沈湘歡一言不順他的心意便開始罵人,不論是誰都懟,就跟吃了炮仗一樣。
江禦林坐到她的對麵,也想用早膳,才發現,下人根本就沒有給他拿碗筷,他就算是想吃也不能夠了,左右站著的是沈湘歡的兩個丫鬟,除了她本人,根本沒有人能驅使這兩個丫鬟。
他要用早膳,還隻能跟沈湘歡開口,這算是什麼,不成了要飯的了?
江禦林想想都覺得不好,索性就不開口了。
總歸不過就是早膳而已。
他適時道,“嘯兒進學的事情,你想辦法解決一下。”
沈湘歡用膳的動作停下,她徑直看過去,“你說什麼?”
“因為不敢得罪裕王殿下的義子,所有的書院都不收嘯兒了,眼下也隻有你能扭轉這個局麵。”
他話裡背後的深意,沈湘歡自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