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暫時不想回去聽劉氏嘮叨,心裡憋著氣,便去了柴房。
周婉兒被關在這裡許久了。
見到她如今猶如喪家之犬,衣衫襤褸的模樣,薑流箏心裡的氣方才好了一些。
“你來做什麼?”周婉兒緩緩從雜草堆裡坐起來,恨恨瞪著薑流箏。
沒想到,她和沈湘歡鬥了那麼久,居然讓這個姓薑的女人坐收漁翁之利,叫她怎能不恨?
最可笑的是,沈湘歡已經死了。
思及此,周婉兒便不覺得自己輸掉了。
“聽說你前些時日讓人給你買饅頭了?”薑流箏看著笑話問道。
“怎麼?”周婉兒一旦不曾示弱,“吃個饅頭,你也要管了?”
薑流箏不叫她死,整日裡讓人送一些餿壞的飯菜送來,吃得她上吐下瀉,她小月之後,身子沒有養好,後麵更是差勁了。
如今她想要好起來,隻能讓看守的婆子給她買些饅頭來吃。
幸好她還有個兒子傍身,不愁沒有東山再起的時候,江家的產業遲早要到她兒子的手上,她不急。
倒是薑流箏,聽婆子說,沈湘歡死了之後,江禦林可從來沒有去過她哪裡了。
江禦林如此薄情,人死了之後,他居然想著為沈湘歡傷心了?
“你笑什麼?”薑流箏看著她活像是一個瘋婆子,明明已經是階下囚了,卻還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當真是不知道她如今的處境了?
“我笑你竹籃打水一場空,被沈湘歡利用成這樣,如今你手上還有什麼啊?”周婉兒絲毫不怕薑流箏報複讓府上的人給她穿小鞋,開口就是譏諷她。
反正現在江家岌岌可危,薑流箏手上沒有銀錢,那些下人基本上都不聽她的,她到頭來還不是靠著劉氏,周婉兒都不想拆穿她的窘迫、
“你一個階下囚怎麼敢這樣和我說話,到底是誰竹籃打水?”薑流箏方才消下去的氣,被周婉兒三言兩語給激了起來。
“難道不是你?”她都不知道周婉兒到底哪裡來的底氣跟她如此說話。
“是我嗎?”周婉兒捋了捋頭發,“我再如何,好歹也能夠留在江家,我的手上還有一些私產,重要的是,我給江家生了一個兒子,將來他就是江家的掌舵人,我眼下的困境不過是一時之困。”
“你呢,你有什麼?”周婉兒反問。
甚至都不等薑流箏回答,替她說了,“你無兒無女,劉氏即便是你的姨母,又能比得上我兒子麼?”
“將來我兒子坐上了江家家主的位置,看看我和你被掃地出門的,到底是誰。”
周婉兒說得薑流箏無比生氣,她忍不住站起來給了周婉兒一個巴掌。
“你給我住口!”
“你不過就是個背夫偷漢的賤人,有什麼資格來盤算我,你的兒子不過就是個廢人,就這樣扶不上牆的爛泥,你還指望他將來有什麼作為啊?”
江嘯早就被人給養廢了。
“我兒子再如何,也改變不了他身上的江家血脈,他身上有劉氏,也就是你姨母的看重,你說他有沒有作為?”
薑流箏不得不周婉兒說得很對。
但是她怎麼可能讓周婉兒如此如意呢?
思及此,薑流箏瞬間覺得她不能走,她可以想方設法把劉氏的錢攥在手裡...
“你以為沈湘歡真的死了嗎?”
想到在書房裡聽到的囈語,薑流箏忽然來了那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