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裕王府已經許久了,第一麵她還算客氣,招呼著她們坐下用茶吃糕點,可剛坐下就把昭陽郡主給叫走了,至今都沒有回來。
到底是為了在暗處觀察她們,還是有事相商啊?
沈湘歡看著昭陽郡主卑躬屈膝的樣子,忍不住在心裡冷哼,這昭陽麵上倒是裝得很好,指不定在心裡怎麼罵她呢?
事已至此,多說無宜。
沈湘歡沒有搭理昭陽郡主,她扯唇笑了一下然後折返於花廳。
一見到她過來,唐家大姑娘和寧三小姐立馬就起身朝她行禮問安。
昭陽郡主跟在後麵,看著沈湘歡應了兩人的禮數。
瞧著不像是生氣了。
可她笑意之下隱藏的淡淡疏遠,昭陽郡主還是捕捉到了,接下來的一整日,昭陽郡主都小心翼翼哄著沈湘歡開心。
她與唐、寧兩位小姐就一直變著法子給沈湘歡喂牌,讓她賺得盆滿缽溢。
用過了晚膳,送走了三人,沈湘歡臉上一點笑意也沒有。
她很早就上榻了。
魏翊差不離是到入夜了才回來。
想來朝政的事情是真的棘手,沈湘歡一聽到動靜,立馬就起身坐起來,撩開幔帳看去,見到風塵仆仆的魏翊。
印象當中甚少見到魏翊這副模樣,畢竟魏翊一直風雲不驚,縱然是泰山崩於前,他依舊溫潤不改神色。
如今的他挽了袖子,還束了襻膊,衣角和皂靴全都臟了。
沈湘歡都忘記了藥質問魏翊,愣愣問道,“你這是去做什麼了?”
竟然弄得如此狼狽,真是罕見啊。
魏翊淡淡挑眉,繼續手上的動作,將取下來的襻膊遞給身側的侍衛。
隨後慢條斯理清洗他修長的手。
沈湘歡下榻過來,靠近之後,她在魏翊的身上聞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
很難形容是什麼味道,總之十分嗆鼻,沈湘歡受不了,捏著鼻尖往後退。
“魏翊你好臭啊。”聽到這句話,原本在洗手的男人洗手的動作頓住了,朝著她看去,見到她擰著黛眉的臉蛋。
實在忍不住輕笑了一下。
看著她這副樣子,總不免想到在很多年前,他身受重傷為了能夠活下去,夜晚去馬廄裡麵偷吃偷喝。
那時候他的窮困潦倒,幾乎都快要死掉了。
她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到了他的麵前,因為他身上實在太臟太臭了,魏翊抬眼看向她的第一眼,也是見到她擰眉皺成一團的小臉。
雖然是厭惡的神色,卻難掩清麗少女的生動。
轉眼即逝,他記了好多年,幾乎已經成為了他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