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沈長詢這麼一點撥,江禦林有些懂了,但也是似懂非懂。
沈長詢一看他的樣子,真是忍不住在心裡驚歎,爛泥扶不上牆。
雖然沈長詢沒有直接說出來,但他臉上的神情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江禦林心中無比惱憤,卻也隻能裝作看不見。
他繼續詢問,“魏翊如此強權,他在朝中地位極高,如何敗壞動搖?”
“登高必然跌重,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居然還是不懂?”沈長詢似笑非笑,每一句話都在譏諷。
江禦林忍了又忍,“”
沈長詢放下手裡的卷宗,拿起另外一本進行查看,“崔家的事情已經讓朝中許多人戰戰兢兢,恐懼自危,若是你去挑撥離間,讓人對他畏懼,那不就成為我們的盟友了。”
這一說,江禦林總算是清楚沈長詢為何要讓他去做這件事情了。
因為當初他不就是被魏翊給搞垮的嗎?
用他的例子打比方,旁人自然相信了。
何況,京城當中早就有了風聲,裕王妃與他曾經的妻子麵容相似。
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據麼?
江禦林在心裡權衡,顯然已經知道怎麼去做這件事情了,可他一直沒有開口,沈長詢問他有什麼顧忌?
能有什麼顧忌,如此去“勸導”高門世家,登門人家接不接帖子都是一個問題,再有一則,真是夠丟人的。
沈長詢會不知道他的顧忌嗎?
江禦林話鋒一轉,“可若是這樣,豈不會同時敗壞了沈小姐的名聲?”
“這就是你要解決的難題了。”沈長詢淡笑著威脅,“若是旁人議論我的妹妹,就是你處理不當。”
“若你這般不堪用,我真不知道要扶持你做什麼。”
江禦林實在忍不下去了,“沈長詢,好歹我們過去也是舅婿一場,說話何必如此夾槍帶棒。”
縱然他如今失了勢力,可三十年河東,有朝一日他翻身再起
“你也知道是過去嗎?”沈長詢看他慍怒,就好像是在看一隻跳腳的狗。
“相比如你對我妹妹的所作所為,這些都是輕的,況且,你如今可不是與我合作,而是依附於我沈家,你最好還是要弄清楚自己的地位,不要惹怒我,否則你的家人兒子,可就保不住了。”
沈長詢直接威脅。
聽到這句話的江禦林不由回想起過去,當初他似乎也對沈湘歡說過同樣的話,那時候他正得勢力,沈家漸漸沒落,他威脅沈湘歡若再不識趣,便捏死她沈家的人。
如今也輪到他的頭上了。
“若你不想去做這件事情,立馬就可以走。”沈長詢風輕雲淡說出這句話。
江禦林的臉上卻好像被他打了一個耳刮子,難堪到抬不起頭。
寬袖之下的手被他給隱藏了起來。
再開口之時,聲音也溫和不少,他低著頭,“大人勿怪,都是我失言了。”
這一句話還是不能讓沈長詢搭理,想來是不滿意了,江禦林隻好又低頭道,腰也越發彎了下去,聲音也放得更加的謙卑
“大人不要生氣,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都已經擺正到了這個地步,若是沈長詢還不滿意,那不,他不能如何,畢竟,他的確不畏懼沈家,不怕死,可是母親和兒子還在他的手上。
若是母親和兒子出事了,那他所有的低頭全都白費了。
江禦林又在心裡默念君子報仇十年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