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遷年的觀察總是細致入微,他上下唇瓣微微顫抖:“你…身體還行嗎?”
她冷笑,放低身段道:“大師兄若是可憐我,可否贈我些藥丹治病?”
蔣遷年這五年都在反思自己當初做的是否正確,但每每看到蘇琳那副天真活潑的樣子,便覺得沈淩霜隻是罪有應得。
可如今她卻是一身破敗的凡人之軀,一股愧疚油然而生。
“我看你腿不好,幫你治治吧。”
蔣遷年隨即就在沈淩霜身上施法,借而探查了她的全身經脈。
幾乎寸裂!
且全身氣血嚴重虧損,毒入肺腑。
蔣遷年極力掩飾臉上的震驚,默不作聲地施法。
沈淩霜感受到一股暖流湧上心頭,腿上的痛處也逐漸好轉。
她低頭淺笑:“多謝大師兄。”
沈淩霜笑得很苦,全身瘦得如皮包骨頭,臉上不見一絲血色。
蔣遷年深吸一口氣,不忍心地轉過頭:“回來了就好,做個外門弟子也不錯,以後便安分守己吧。”
沈淩霜咬著蒼白的下嘴唇,她眼底閃過一絲落寞,隨後平靜點頭。
她也算看清了,自己這個大師兄骨子裡就是涼薄的。
蔣遷年手中出現一個錦囊,一把扔給了沈淩霜。
“上麵的藥你都可以用,不夠找我拿。”
沈淩霜眼神心如死灰,她接過錦囊,行的是外門弟子的禮儀:“多謝蔣師叔。”
“以後還是喊我師兄吧。”蔣遷年聲音變得洪亮,縱使他恨沈淩霜,也不忍心聽到這樣的稱呼。
沈淩霜一言不發。
蔣遷年一愣,五年前那個話癆小師妹,竟然也惜字如金了。
“你就沒什麼同我說的東西嗎?”蔣遷年不可置信地問道。
按照他對沈淩霜的了解,必然會倒一肚子苦水,
沈淩霜似乎有些哽咽:“師尊…掌門如今可願見我?”
到嘴的師尊硬生生給吞了回去。
“他最近身體不好,待到願意召見你時,我自會叫你。”蔣遷年輕輕歎息一聲。
沈淩霜將口中的血腥咽下,轉頭望向稀疏的樹木,陽光灑落。
她好久沒有見過這樣的陽光了。
內心的千般委屈最終化成一個字:“好。”
蔣遷年最近收到了蘇琳的飛鴿傳書,他要快馬加鞭煉製出靈藥,便不打算多做停留。
“我先走了。”
蔣遷年迅速消失在眼前。
沈淩霜的眼眶通紅,淚水奪眶而出。
從此以後,她都不會相信任何人了。
沈淩霜拖著個疲憊的身體打掃了院子,終於在日落前收拾好。
“你就是新來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