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你可好些了。”沈淩霜擦了擦采薇的小臉，“那些人都是誰啊？”
采薇委屈巴巴地看向沈淩霜，隨後再也繃不住了，立刻抱著了她。
“阿霜，對不起，打擾你養傷了。”
這突如其來的懷抱讓沈淩霜措手不及，她伸手撫摸采薇的後背，像哄小孩一樣笑道：“都沒事了，再哭我就生氣了。”
采薇抹抹眼淚，哽咽道：“我還要去上課，要是被長老發現又是罰我灑掃了，阿霜你和我一起去嗎？”
落梅峰的確有點卯的規矩，但沈淩霜從小到大就沒按時上過一次課，她如今自然也不會去上的。
“你自己去吧，我還要修煉。”
沈淩霜笑笑轉身，卻被采薇一把抓住手臂，她搖搖頭：“可今日的長老十分嚴厲，你這麼久沒來上課，怕是會被他發現。”
采薇委屈巴巴地盯著沈淩霜。
沈淩霜先是一愣，隨後無可奈何地擦擦采薇的鼻尖，她也妥協了：“那便一同去吧。”
回到落梅峰，她也是突破了自己很多的第一次。
外門弟子的課堂在半山腰，大多都是勳貴子弟來見世麵的，像采薇這樣貧苦出身的極少。
上課的地方叫做雅文軒，是一座建築豪華的院子，裡邊滿是珍貴器物。
沈淩霜跟著坐在角落，漫不經心地托腮。
“阿霜，你若是覺得無聊，也可以和我傳紙條，但切莫睡覺，長老會發怒的。”采薇好心提醒道。
沈淩霜剛剛才受了傷，雖然表麵還是雲淡風輕，但已經悄悄地運轉內息千百遍了，她自然沒有閒工夫睡覺：“好。”
“上課。”
一道沉重的嗓音響起，沈淩霜不可置信地抬頭望去，麵前的長老神情嚴肅，眼神平靜，隻有那張臉和當初藏書閣的淮陽長老重合。
他竟然也來了上課？
沈淩霜被采薇一把拉起，眾人齊刷刷問好鞠躬：“老師好。”
沈淩霜和淮陽對視一眼，老頭子對她露出舒心的微笑。
沈淩霜心底一顫，隨後低下頭去。
采薇也不禁覺得奇怪，她轉頭看向沈淩霜，剛準備發問，便見對方伸出食指抵在自己唇間，搖了搖頭：“不要問。”
采薇抿抿唇，也乖乖坐了下去。
沈淩霜雖然覺得意外，但也沒有多想，隻是安靜地閉眼調息，感受丹田運轉。
淮陽餘光瞥見這一幕，他放下書本，大步朝她走了過來。
彼時的沈淩霜正閉眼，單手托腮。
采薇心裡一揪，趕緊拉扯沈淩霜，卻被淮陽一把製住：“莫要打擾她。”
淮陽注意到沈淩霜蒼白的臉，不禁揮揮袖，隨後伸手按住沈淩霜的肩膀，單手施法結印，灌注靈力道她身上。
采薇驚訝地瞪大眼睛。
“是我看錯了嗎？淮陽長老竟然給這個女弟子輸靈力？”
“還是個打瞌睡的女弟子。”
沈淩霜根本聽不到這些，她此刻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無相根骨初成，胸中驚濤駭浪，全身不適，眼前一片混沌迷霧，無所適從。
沈淩霜撐著頭，感覺身上有千金重擔，沒堅持幾會，就硬生生地倒在采薇身上。
淮陽雙手按住太陽穴，而後吃力地為她輸送靈力，恨鐵不成鋼地喃喃自語：“這個江琳，都把你禍害成什麼樣了？”
沈淩霜無力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