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霜頓住腳步，她的眼底不見光芒，嘴角勾起一抹瘋癲的微笑。
“我那是被冤枉的，在我剛回到落梅峰的時候，你就知道吧。”
沈淩霜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蔣遷年不由得瞳孔一縮，那時他的確對五年前的事情產生過懷疑，所以專門跑去問了一遍蘇琳。
可，她並沒有說謊。
但他的確是親眼見到沈淩霜一劍捅到了蘇琳的心口。
“我……”
邵均凜在旁邊急得跳腳，急切問道：“五年前的事情，你是被冤枉的，對不對？”
“我這些天都在想，五年前的事情是不是另有隱情？”
邵均凜似乎有些期待。
沈淩霜的神情還是不見波瀾：“是非對錯，還重要嗎？”
她早就看清了。
無論真相如何，自己這些師兄們都不會回心轉意的。
“沈淩霜，我們問你，你又不說！”邵均凜轉而憤怒，“到時候又跑到師尊麵前哭，並又是我們這些師兄們的不是了。”
沈淩霜微微垂眸：“你們有這閒工夫，不如好好想想蘇琳的院子到底是怎麼毀的吧？”
她心中已經有了個人選。
“趕緊去問問蘇琳，她丟了什麼東西？”
沈淩霜微微挑眉：“比如是什麼玉墜之類的，排查一下，有哪位宗門弟子當時不在簪花大會上，那一切變得浮出水麵了。”
邵均凜難得沉默，他大腦飛速運轉，隨後迅速離開。
大概過了一會兒，沈淩霜忽然覺得後背傳來一股春風，轉頭一看，自己的院子開始重新修繕。
一磚一瓦，全部重歸原位。
和從前沒有兩樣。
“在邵均凜拆院子之前，我便設置了複原法術。”
蔣遷年抬眸，眼泛淚光。
沈淩霜臉上有些無奈，隨後笑笑：“你這意思，難道我還該謝謝你嗎？”
蔣遷年一言不發。
沈淩霜側目冷哼一聲：“自作多情。”
蔣遷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後背早就被冷汗浸濕了。
……
在二人消失不久後，沈淩霜走春春風小築，一路上聽到各家門派弟子對今日事情的種種討論。
“蘇琳在院子進賊了。”
“真不知道是哪個賊如此大膽！”
“該不會是宗門裡那些暗戀她的小傻子吧？”
沈淩霜忍不住笑出聲，她一路走到簪花大會，烏泱泱的人群，七嘴八舌討論成一片。
她找了個角落，安靜觀看這場鬨劇。
很快，看到蘇琳攙扶聖靈子來到了大殿中央。
聖靈子的臉色比往日更加蒼白，身體也佝僂著，他咳嗽了幾聲：“宗門鬨劇，讓大家見笑了。”
人群中有人大喊：“那這賊人到底是誰啊？”
“是…”
聖靈子久久沒有說出口，看向蘇琳欲言又止。
蘇琳也是臉色慘白。
“是我的逆子。”
這道聲音從門外穿入，如波浪般逐漸擴散到每個人的耳中。
“老夫是茵落山莊莊主，裴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