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通訊消息是個錄製好的立體影像,邀請人是仙舟羅浮的將軍。
阿基維利還是第一次見到仙舟的將軍,他對仙舟的了解不算多,在他的時代列車也尚未到訪過仙舟,不過現在的列車好像倒是和仙舟關係不錯。
人家將軍還親自發消息來邀請人。
隻是,這場相識似乎內有隱情。
他可是看見了,那位仙舟將軍出場的時候,阿哈那張點綴著方塊與黑桃圖案的臉上便毫不忌諱的流露出了一種看到好戲的表情。
阿基維利毫不客氣的拽了拽阿哈那頭漸變的長發,問道:“老實交代,你又知道了什麼?”
阿哈才剛從被倒吊著他的繩索上解放,頭發衣服都亂成了一團,正在慢吞吞的解著自己腰帶上的鏈子。
聞言,他放下身上打結的長鏈,從阿基維利背後抱了上去,雙手繞過阿基維利的肩頭,懶散的搭在前頭,腦袋就擱在阿基維利的肩窩上,下巴磕著,沒完全梳好的長發從阿基維利頸邊滑落而下,有些微癢。
“納努克家的小火團看上嵐家裡藥師給的那顆小樹苗了,鬨得似乎不小哦,你的無名客們幫上不少忙。”
他講著講著就無端笑了起來,“哎呀哎呀,嵐也牽上線了,不知道這樣的故事到底算不算好呢?”
阿基維利習慣了他這般作態,沒有管他的動作,努力跟上他隕落這段時間缺漏的信息,“仙舟這麼說來,那條小龍是持明吧?”
“嗯哼。”阿哈聞言蹭了蹭他,模擬人體後溫熱的鼻息輕輕拍打在他耳畔,讓阿基維利下意識的微微撇開了頭。
旋即,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等等列車是被故意卷進來的?”
雖然是問句,但他立刻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因為嵐?仙舟和列車結盟了?”
那麼,這條小龍也不是無意中登上星穹列車的了。
豐饒、建木、持明,毀滅幾條線索在他腦袋裡交織成一個漂亮的繩結,牽引出背後這以前的操控者。
——“【終末】”
“對哦,那個看上去很好玩的小灰毛就是終末家扔過來的呢。”
那就難怪了。
阿基維利恍然大悟,雖然這裡頭估計還有不少細節缺失,但大體的情況他算是明白了。隻是,終末怎麼跑開拓這來發力了?!
有一有二就有三,阿基維利不用細想就知道,既然其中兩個都是被終末算計過的,那麼剩下的那個跟浮黎關係匪淺的小姑娘肯定也逃不過。
於是乎,正在和列車組其他人激情討論去演武儀典的三月七在阿基維利眼裡搖身一變,成了身上插滿了旗子隨時可能登台的老將軍。
那女孩察覺到他的目光,朝他招手,“我們接下來打算兵分兩路,一邊去參加羅浮的演武儀典,一邊去遺跡找古獸遺骸,你們要去哪邊?”
阿基維利想了想,沒多少猶豫,“羅浮吧,你呢?”,他抬手撞了撞阿哈。
阿哈抱著他,一副黏定他的樣子,“阿哈當然會和你一起的。”
星看著這情況,莫名的為羅浮的接下來的這段日子感到擔憂,“希望羅浮沒逝”
丹恒搖了搖頭,“回複邀請時和景元說一聲吧,也好讓他做個心理準備。”
他已經能想象這位老朋友收到回複之後,那看似的懶散的笑容僵硬在臉上的模樣了。
三月七倒是比他們樂觀些,“往好處想嘛,有兩個星神和咱們同行,就算這回演武又出什麼事情,咱們也完全不帶怕的。”
聞言,丹恒和星默默的轉頭看向她,臉上欲言又止。
怎麼說呢,本來是沒覺得會出事的,現在突然覺得不一定了怎麼辦。
如果有阿基維利時代的列車前輩在這裡,聽到這句話,大概會拍著三月七的肩膀,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鄭重其事的告訴他們。
‘不要以為有星神同行就能旅途無憂,因為,這個時候,最大的危險,往往是星神本身啊!’
但很可惜,這裡早已沒有了知曉這些教訓的無名客。
既然定下了行程,列車的維修自然要儘快完工,阿基維利懲罰累累,直接就被帕姆嫌棄的打發去修理列車。
阿基維利毫無怨言,乖乖從列車上拿了工具,開始了自己的義務勞動,還附帶一個同樣沒什麼用,但不搗亂就已經是幫忙的阿哈。
萬萬沒想到,兩個星神居然是列車上最被嫌棄的家夥。
阿基維利在前頭修,阿哈在他身後哼著歌,不知道是哪裡的調子,聽上去沒頭沒尾的,隻能聽出很歡快,周圍沒有其他人。
突兀的,阿基維利開口問道:“所以,我現在的情況也在他劇本上的一環嗎?”
“你、克裡珀、迷思,這已經是三位星神了,我倒是好奇,我身上發生了什麼,能讓三個星神都摻和進來,上一次讓克裡珀下場的還是寰宇蝗災吧?”
歌聲停下,溫熱靠上他的後背,卻異常的沒有說話,阿基維利也不在意繼續道。
“你確實不做人,還喜歡耍弄我,但你絕對不會以剝奪我的力量來達成目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我不得不如此,以至於你必須將我變成你的令使,才能讓我間接的借由歡愉使用開拓力。”
他手下動作不停,神色卻異常篤定。
“或許我應該問,我隕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