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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花開無罪(2 / 2)

情緒頗為激動地又道“我說龍老弟啊,這回我是找到知音了,我承認你比我帥那麼一丟丟,龍古鎮第一美男的稱號我就讓給你了,嗯,咱們香港有個很出名的‘美女""組合,咱們就來一個‘帥哥""組合,定然也不會輸給那兩美眉的,到時候和我到香港開演唱會去,保你生長在萬花叢中,嘿嘿,你就是那朵奇葩,簽名簽到手發軟,數錢數到手抽筋!”

“哦?”

夏宇龍聽得一頭霧水,他撓著頭,一臉茫然地看著大胡子。

“我來自遙遠的未來啦,就住在香港的銅鑼灣啦,你聽不懂那是當然的啦!”

大胡子冷不丁地飆出了幾句粵語,他看著張仙儘情地又飆出了一句英語,“iveyu1314!”

說著,他雙嘴唇微微向外翹了翹,又陷入了自我陶醉的美好中,心裡嘚瑟道“這些梁國人聽不懂英語,我用英語罵他們他們也聽不懂!”

夏宇龍又“哦”了一聲,一臉的苦相。

這完全是雞同鴨在講話……

大胡子仍握著夏宇龍的手,就像兩國元首見麵那樣親切,“俗話說要搞定妹子先搞定大舅哥,今後咱們就是好兄弟了!”

“啊!大舅哥?”

“怎麼,這筆買賣不行?還不肯叫我胡大哥嗎?”

“哦,不是!”

“再怎麼說我看起來也比你成熟一些嘛,雖然我們不是同一個媽生的,以後我媽就是你媽!”

“啊,真的嗎?”

“那還有假,快叫胡大哥!”

“嗯,好吧,胡大哥!”

俗話說薑還是老的辣,夏宇龍被“老江湖”大胡子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大胡子心想,此人大智若愚,有極強的忍耐力,可不簡單,如果在香港,不是議員就是財閥!

……

聽到夏宇龍呼大胡子為大哥。

張仙不可思議地“啊”了一聲,嗔道“哥哥,你怎麼幫惡不幫親啊,這官大頭他是不懷好意的,你認他做大哥今後可有你好果子吃的了,哼,他幫我們乾坤派幾回你就認為他是大好人了,他無惡不作,會帶壞你的。”

夏宇龍笑道“胡大哥可不像其他官老爺,動不動就搜刮民脂民膏,他幾次舍命相救,我乾坤派還欠他好多人情,我認為他這個朋友值得交。”

大胡子猛地點著頭表示讚同,笑道“龍老弟,不要說欠不欠人情的話,都是自家人,顯得太見外了,這是我華……哦不,我作為令狐大哥應該做的!”

張仙“哼”了一聲,氣道“顛仔,誰與你是自家人了?一點也不害臊,第一天見到你我就覺得你很惡心了!”

大胡子挖著鼻孔笑而不語,心想,等到哪天我定要在你額上紋一個大大的“夫君”二字,看你還敢調皮……

哇靠,威力古(英語),就這麼辦!

張仙轉過身來,看著夏宇龍又道“哥哥,你看他賊眉鼠眼的,見到女孩子就像見到肉星子一樣,你若和他整天混在一起,到時候他非得把你帶得又痞又壞不可,可彆怪我沒提醒你啊!”

記恩笑道“人家官爺有公務在身,忙得緊咧,與你們在一起的時間很少,哪次不是我乾坤派遭遇到危機時帶兵前來相助,然後又匆匆離去了,宇龍說得對,我們真還欠人家很多人情。”

聽了記恩的話,大胡子滿是自豪地昂起了頭,撇著嘴,斜眯著眼看著張仙……

心道“哼,聽見了嗎,我公務纏身,在遙遠的未來那叫公誤員,想叫我們陪你們玩我都沒時間咯,我還要回去練字、批公文,然後再唱唱卡拉歐克,在找幾個像樣點的士兵幫我搓搓腳,生活就是這麼享受的……”

張仙怒瞪著大胡子……

心裡回道“你多次幫助我乾坤派,我自然是敬重你,但也請你自重,至少保留一丁點你在我心中的形象,你再對我眉來眼去的姑奶奶我可對你不客氣了,哼,彆再浪費氣力了,你不是我的菜。”

大胡子魂勾勾地看著張仙,心中又回道“哼!天下無難事隻要臉皮厚,天下不是沒有美眉泡,隻怪自己嘴上不會耍……炮,哇靠,我他媽的還真是個人才啊!”

姚半仙咳嗽了兩聲,說道“是啊,官爺多次出手相救,令姚某實在是慚愧,還請進到寒舍喝兩杯茶,吃過午飯再走。”

記恩也道“是啊,是啊,你來這鎮上這麼久了,也讓我們儘儘地主之誼嘛。”

夏宇龍也笑道“胡大哥,小弟雖不勝酒力,也陪胡大哥喝幾杯如何?”

哇靠,公誤員的的待遇不錯,不是這個請你去坐坐,就是那個請你去喝喝,聊聊人生、談談理想挺好,關鍵是能看到小老仙那張紅撲撲、羞答答的小臉蛋,嘿嘿!想想就身體發軟,唉!並不是我要耍大牌,我還真有任務在身啊,看來這酒……

大胡子臉上堆滿了笑容,他環視著滿地的屍體,歎道“當下這時局緊要得很,今天晚上我們就要離開這龍古鎮了,就像遠征軍要開拔緬甸打小日本去了!”

“打……打小日……本?”姚半仙有些著急。

心想,若是連這些官爺也走了,乾坤派真成大海中的一葉孤舟了,豈不是任由黑衣人宰割了麼?

大胡子輕歎一聲,道“唉,現代用語,說了你們這些梁國人也不懂,還能去哪裡嘛,當然是往西邊去咯,孫春福率領的前衛軍已抵擋不住西風大軍,我們得奉命前去增援啊,前方吃緊,我們總不能在後方緊吃吧!”

說著大胡子又轉頭向張仙看了去,“你們也要趁早做打算了,那些黑衣人可不是吃素的,我這一去也不知何時才能與你們相見,或許就此戰死沙場了……”

大胡子的這句話說得很正常,他的話語裡飽含著無奈、淒涼和不舍,眾人聽得甚是心酸。

張仙白了大胡子一眼,冷冰冰地道“彆這樣老是看著我好嗎,我實話告訴你,我不喜歡你,若是你真心認我這個妹子,我敬重地稱你一聲胡大哥,若是你還有其他非分之想,哼,免談,我與你的關係僅此而已,也希望胡大哥好好照顧自己。”

姚半仙“唉”了一聲,說道“仙兒,人家胡大哥是關心你呢,他可是抗擊西風大軍的大英雄,今後說話彆老是傷人家。”

張仙爭辯道“爺爺,不是我喜歡說話傷人,你看他那眼神和動作,一看就是不正常的人,而且還老是針對我,誰要老想與他互動了,他這是一廂情願,明明我就不喜歡他,他的做法老是覺得我對他有意思,有好幾次我真想吐在他身上了,我忍他已經很久了,他若再是這樣,我對他可不客氣了……”

說著她又是氣憤又是跺腳,引得在場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大胡子一臉的尷尬之色,但他轉筋極快……

嘿嘿笑道“想不到我的仙兒妹子脾氣挺大的嘛,隻要你肯認我這個大哥,我心意已足,也使我抗擊西風大軍多了幾分自信,飯也能多吃幾碗,歌也能唱得更加動聽!”

張仙覺得大胡子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再怎麼損他,再怎麼對他不滿意,他還是這個樣子,而且還會助長他的得意忘形……

張仙搖了搖頭,無奈地歎道“反正我們是再也不見了,隨你怎麼說吧,你也隻是圖一時之爽、一嘴之快了。”

大胡子又嘿嘿一笑……

滿口的唾沫星子道“非也非也,我們一定還會見麵的,等打敗了西風大軍,胡爺我可就升官發財了,左右手全是一等一的侍衛,我定會用八抬大轎請你們去我府上做客,你們想吃什麼有什麼,愛住多久住多久,我府上房間九九八十一間,門前良田萬畝,就是缺個好老……婆……”

“用高雅一點的話說就是內子,用我們香港人的話說就是美眉,用英語稱呼就是‘歪夫"",用四川話說就是婆娘,你們說給力不給力,時髦不時髦,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哈哈哈哈……”

大胡子完全陶醉在了自己設置的情景之中。

但眾人聽著他的話卻覺得是天上的神馬浮雲,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突然大胡子眼前一亮,問張仙道“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張仙撇了撇嘴,笑道“我說死顛仔,你真是幼稚到家了,這年頭,吹牛都是不上稅的,哼,莫非你真把牛皮吹破了不成,賭就賭,賭什麼?”

大胡子樂了,笑道“做我馬子如何,如果我們還有緣相見,你就做我的‘歪夫""?這樣我就會多殺幾個敵人,到時候我帶你回香港,過富太太的生活,讓你拉屎蹲馬桶、洗澡泡浴缸,出門開法拉稀,每天都在我優美的歌聲中甜美地睡去。”

張仙心頭一怔,沒想到大胡子卻提出這等不要臉的賭注,她抬頭向夏宇龍看去,隻見夏宇龍一臉憂沉,一言不發,她拿不定夏宇龍的真實想法?

哼,既然哥哥不出聲,賭就賭,我不相信這顛仔真把我給娶回去咯,如果真把姑奶奶我娶回去,那就是你死胖子的本事……

張仙深吸一口氣,笑道“好,賭就賭,我還怕你不成,若是沒有八抬大轎把我抬進門,我非殺了你不可。”她臉上雖說掛著笑容,但眼中卻噙著淚水。

突然,一士兵從乾坤派大門外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拱手說道“華爺,軍營在吹集結號了,說是馬上動身,我們不能再耽擱時間了,晚了會被軍法處置的。”

大胡子領著剩下的士兵依依不舍地離開了乾坤派,他在乾坤派一再拖延時間,無非是想多看張仙幾眼,他知道,這一彆鬼曉得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麵,他雖然愛慕張仙,但平時也很少到乾坤派來……

一來是公務纏身,西風族大軍隨時會攻打到龍古鎮上來,龍古鎮一旦被攻破,西風大軍的矛頭便直指西關了,這個要害他是知道的,他每天帶兵查看地形,尋找痛擊西風大軍的設伏之地;

二是大胡子本身臉皮就“薄”,隻是此薄並非彼薄,大胡子雖然脫不掉的一身痞子氣,他嘴上功夫厲害,但他有他做官和做人的原則。

大胡子自幼家境貧寒,打小就愛打抱不平,隨著爹爹闖蕩江湖練就了一身好本領,十六歲成年後便結識了一群綠林好漢,走上了替天行道之路。

後來被官府通緝,在走投無路之時,童山縣老爺見他是性情中人,又有一身武藝,兩人甚是投緣,於是給了他一條活路,讓他在衙役當了捕快,一乾便是四年。

後來左丞相到童山縣微訪時遭到了綁架,大胡子提著大板斧隻身一人殺入賊窩救出了左丞相。

大胡子的英勇果敢又得到了左丞相的賞識,升任他為領軍,統領五千士兵鎮守西關。

西關是西北大漠進入中原的第二道關口,來往人員頗為複雜,龍古鎮在西關的最西邊。

雖說西風部落與中原時有摩擦,但龍古鎮依舊接納著四方文化,可謂是包容、開放的邊陲重鎮,又是進入中原的重要門戶,其地理位置不言而喻。

後來西風族大軍大規模入侵中原,大胡子便被派遣到了這龍古鎮上作為先頭大軍的側翼。

……

臨走時大胡子又多看了張仙幾眼,乾坤派上下也都明白的他心裡的小九九。

姚半仙也想促成這段姻緣,但考慮到眼下時局動蕩,大家的生死還沒有一個定數,而且大胡子各方麵都十分粗獷,說得好聽點是男人味十足,說得不好聽些就是“浪”得有點過了頭,入不了仙兒的法眼……

姚半仙又豈能將自己的乖孫女往火坑裡推?

在風中站得太久,姚半仙那孱弱的身子骨早已吃不消了,等得大胡子走遠,他感覺頭腦一陣暈眩,向後倒了下去。

記恩在身旁及時將他托起,他行走困難,夏宇龍將他背進了臥室。

此時,大天二不知從何處竄出,它朝著夏宇龍呼嚎。

夏宇龍知道,大天二定是有什麼事情要告訴他,但姚爺爺性命攸關,他哪裡還顧得上大天二。

姚半仙躺在床上,一口氣緩了好久才漸漸地回過神來,他伸出手來握住夏宇龍的手……

有氣無力地道“宇龍,你總算醒來了,可把爺爺急死了,爺爺有做得不對之處你彆往心裡去啊,爺爺恐怕是時日不多了,你向山師叔的事情你要放在心上啊!”

夏宇龍心裡一怔,爺爺又有哪裡做得不對了,他來不及多想,點了點頭,說道“爺爺,向山師叔的事我一定不會忘記,芯兒想出了拯救向山師叔的辦法,我們可否一試?”

“啊!真的嗎?”姚半仙又驚又喜,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藍芯或許真的就是拯救向山的有緣人。

姚半仙當即吩咐向天他們七人嚴守於他臥室四周,並把藍芯叫到了他的屋內。

藍芯把在陰陽宮中和夏宇龍說的話一五一十地說給了姚半仙聽,姚半仙捋著下巴上的山羊胡聽得很是認真。

聽完藍芯的話,但姚半仙仍心無定數、猶豫不決,他看向張仙問道“仙兒,你的意下如何?”

張仙點著頭應道“我認為可行,不妨試一試……”

姚半仙沉吟片刻,自言道“可是……”他又想起藍芯自冥界而來,心中的疙瘩依然還沒有解開,萬一藍芯不是那個有緣人,之前的努力豈不是功虧一簣了?

記恩在身旁急道“哎呀,姚弟,你還擔心什麼,都什麼時候了,先把向山救活了再治你的病,到時候我乾坤派還怕那群黑衣人麼?”

張仙“啊”了一聲,驚異地問道“爺爺,您究竟得了什麼病,我見您麵色日漸蒼白,體力大不如前,特地暗自為您求了這土方袋子,卻無任何良方,我道是您日夜操勞所致,爺爺,您快告訴仙兒,您究竟得什麼病了?仙兒好替您醫治。”

姚半仙輕咳了幾聲,突然站起身來,向前猛跨出幾步,說道“你們看,我哪有什麼病……”

姚半仙這一折騰動到了極為虛弱的氣血,一股汙邪之氣在體內回旋,直逼丹田,他運氣抵禦,卻適得其反,頓感胸中悶氣欲炸,他憋足氣力,退到了位置上,口中吐血,癱軟在了凳子上。

張仙搶上前去,急道“爺爺,您不能再騙仙兒了,你這病再不治就晚了。”

記恩也道“姚弟啊,可彆再逞能了!”

夏宇龍使出通天眼看到姚半仙吐在地上的那灘血液裡密密麻麻的怪蟲正一分為二,二分為四,以驚人的速度分裂著,他不禁駭然,爺爺的身體豈不是被這些怪蟲全都給腐蝕了麼?

夏宇龍俯下身來,勸慰道“爺爺,我知道您最聽宇龍和仙兒的話,等向山師叔活過來了,這病您可一定得治了。”

姚半仙凝視著夏宇龍片刻,他伸出冰冷粗糙且瘦得隻剩下皮包骨的手,握緊了夏宇龍和張仙的手,點著頭應道“好,爺爺一定聽你們的話,把病治好。”但他黯淡的雙眸中卻流露出了絕望,話語中也多了幾分敷衍。

藍芯愣頭愣腦地站在原地,她不知姚爺爺得了何種怪病,一種不詳預感籠罩在她的頭頂上空。

過得片刻,姚半仙叫來了藍芯,將她的手與夏宇龍和張仙的手也握在了一起,點著頭,看著他們三欣慰地道“都是我的好孫子、好孫女!”

藍芯似乎還有些不適應姚半仙此種做法,她紅著臉,含羞低頭,心裡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姚半仙看著藍芯道“芯兒,爺爺相信你,你一定能夠救活向山的性命!”

藍芯受寵若驚,堅毅地道“請爺爺放心,芯兒和宇龍哥哥還有仙姐一樣,定會全力拯救向山師叔的性命。”

但藍芯的心裡又變得忐忑起來,她不知該從何處下手,更擔心會出岔子,若是向山師叔性命毀在她的手上,她豈不成罪人了麼?

五鬼在冥火球內感知到了藍芯內心的變化……

水鬼打氣道“芯兒,彆擔心,眼下藥方子已經全部備齊,有我們五鬼為你助陣,再配合轉世金壇中起死回生的秘訣,還愁救不活向山的性命麼?若是真給弄砸了,那也不能怪你,是向山的命不好,姚老怪若是遷怒於你,我們挾持少主溜之大吉便是了,何必要在這裡受他的窩囊氣!”

藍芯在心裡急道“萬萬不可往那方麵想,還請五鬼前輩全力協助芯兒拯救向山師叔的性命,了卻爺爺一樁心願。”

金鬼嘿嘿笑道“萬事都要做好兩手準備,那姚老怪可不是吃素的,不要讓她再傷害我們的芯兒了。”

火鬼罵道“他媽的,姚老怪差點把芯兒變成了白狐,若不是芯兒封住了冥火球,我非得出去和他拚命不可!”

“是啊,姚老怪真該死,看他樣子也活不成了。”土鬼也道。

金鬼問木鬼“老木,你又是一個屁都不放,你怎麼看,姚老怪是不是該殺?”

木鬼回道“該殺、該殺……”

五鬼在冥火球中七嘴八舌地說開了,他們對這事還耿耿於懷,痛痛快快地將姚半仙數落了一頓。

姚半仙撫摸著發燙的雙耳,站直了身子,自言道“真是怪事了,我的雙耳為何突然這麼滾燙?”

看到姚半仙的雙耳如烙鐵般通紅,記恩急著問道“姚弟,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

姚半仙滿是疑惑地回道“一定有人在背後說我的不是,難道是師父他老人家還在怪罪於我麼……”說著,他掐指默算了起來。

藍芯在心裡急道“五鬼前輩,你們彆再說姚爺爺的不是了,他的耳朵都被你們說紅了,待會兒他算出來他又會怪罪於我了。”

水鬼“哼”了一聲,說道“他活該。”

刹那間,冥火球中又恢複了平靜。

……

次日傍晚,夏宇龍一臉憂鬱地望著西沉的太陽,陷入了沉思,自己真是一個廢物嗎?一個隻會吃白飯的廢物嗎?一隻依附在乾坤派的臭蟲?一個專門依靠女人吃軟飯的廢寶嗎?

廢物、吃白飯、吃軟飯、廢寶,多麼刺耳的綽號,每一個字都能將他那顆幼小的心臟刺穿。

就在剛才,夏宇龍路過乾坤派靜心殿的時候,無意中聽見兩個徒孫在說他的壞話……

高個兒徒孫壓低了嗓音神神叨叨地說,你知道嗎,那位龍少俠竟是個沒有半點內力的廢物,他是從靈山古墓逃難過來的,可能要連累我們整個乾坤派呢!

矮個兒徒孫“啊”了一聲問道,我也聽說了,他和兩位師公的身份好像挺近的?

高個子又道,大家都知道他是師公的孫子,從小就是個孤兒,我們又沒師婆,一定不是親生的。

矮個子嘿嘿一笑,說道,那不廢話嘛,與咱師公定是扯不上任何關係的,師公好心收留了他,可惜啊,他空有一副皮囊,還身附蛟龍,竟然是一個廢物。

“黑衣人不僅是追查修仙古書而來,還眼饞他身上的龍。”

“但師公拚了命的要護著他!有這個必要嗎?”

“怕是我乾坤派要毀在他的手上啊!”

“呸,一個專吃白飯的廢物!”

“不對,還得補上一句話,是一個靠女人活下來的廢物!”

二人捂著嘴嘿嘿地笑了幾聲後,便談到了乾坤派修煉仙法的路子……

江湖各派都有各自的修仙之法。

乾坤派也自有一整套完整的修仙體係,修煉從最低等級起算,先有真元之氣,也就是內力,待內外兼修,才可獲取仙靈之氣,仙靈之氣又有十五個層級,等修完十五個層級,便可在三界來去自由,到九重仙界逍遙快活去了。

一般資質的人三年就可將內力修煉完成,要獲得仙靈之氣,得看個人的天賦和造化,姚半仙修煉了一輩子,如今七八十歲的他才剛破仙靈之氣的第十層級。

江湖各派修煉仙法的路子也不儘相同,有些道派相對簡單,而有些道派又十分的複雜,有些道派是先聚氣才破魂,有些道派則是先聚魂才破氣。

姚半仙和記恩在查閱大量修仙古書的基礎上,通過總結提煉前人修仙之道以及各派修煉之法,近幾年才總結了乾坤派修煉之法。

二人將破魂與破氣同時進行,不僅打通了體內的氣血玄關,在獲取仙靈之氣上自然要比其他道派快許多,其他道派用五年時間,在乾坤派僅用三年便可完成。

姚半仙在破魂與破氣的基礎上又作了總結和改進,結合儒釋道精髓和釋心咒心法每日在陰陽宮太極隕石上參悟天道,最終天靈開光,悟出修仙之精髓,這便是在獲取仙靈之氣時就修煉氣宗劍道,破仙靈之氣地十層可修煉仙宗劍道,羽化登仙指日可待。

二人經過多年努力,在修仙道法上遠遠走在江湖各派前列,即使資質再低的人,都可走上修仙之路,這完全得益於儒釋道精髓的完美融合。

不管是姚半仙走捷徑也好,還是苦練也罷,他在修仙之路上總算是走對了路子。

很多修煉之人慕名而來,乾坤派已發展成有四五百人的江湖大派,成了名副其實的江湖第一大派,定然是引來江湖各派的紅眼,這才有了之前江湖各派的修仙奇書之爭。

但處於晚年的姚半仙或許是精力的問題,還是餓其體膚、空乏其身不足以撼天動地,或者還有其他方麵的原因,在修仙之路上他已經走到了人生巔峰。

半仙實至名歸,晚年的姚半仙真正到達了半仙狀態,每日子夜時分,他的思緒便會在九重仙界遊走一番,但肉身卻遲遲衝破不了羽化升仙的玄關,這也是他十分苦惱的地方。

高個子與矮個子聊著聊著,二人又哀婉歎息起來。

矮個子歎道,我修煉了五年,也才剛破了仙靈之氣的第一關,憑我的資質啊,能破仙靈之氣地五層級已不錯咯,要達到師公的境界,是不可能的了。

高個子也感歎道,我比你更慘,才剛進入到仙靈之氣的入門級,弄不好又回到真元之氣的狀態。

矮個子安慰道,彆氣餒,咱們的師父們也隻修練到仙靈之氣地四重,這越往後啊,還得靠個人的天賦呢,說不定哪天咱乾坤派殺出一匹黑馬,徒弟趕超師父也不是不可能的。

高個子來了精神,看著矮個子嘿嘿笑道,我發覺你天賦挺高的,保不定哪天你得到上天眷顧,趕超你師父向地師伯了呢!

矮個子歎道,也不奢望能有多大建樹了,隻要不墊底就行,不過也不可能墊底兒的,咱們乾坤派不是還有個廢物嘛,師公若不是他爺爺,他早就被掃地出門了,你看他牛高馬大的,竟連一點真元之氣都沒有,師公還把他當成一塊寶,真是想不通啊!

高個子笑了,說道,師公是惦念他身上的那條龍,那條龍在他身上待不了多少時日的,玩膩歪了它會走的,到時候師公定然也是看不起他的。

矮個子接話道,對,越是清秀的人越是沒用,正所謂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到時候我看他怎麼在乾坤派混。

高個子又道,像他到這個年齡,身體裡還沒有一丁點真元之氣的,恐怕這輩子是要廢了,他就是一個活脫脫的靠女人吃飯的“廢寶”。

聽到“廢寶”二字,夏宇龍全身為之一顫,心口如壓上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堵得他喘不過氣來。

“嗬嗬,廢寶!多麼刺耳的名字,在乾坤派眾人眼裡自己竟然是一個活脫脫的廢物……”

夏宇龍嘴角掠過一絲苦笑,他怎麼也想不到,這才剛擺脫族長他們的追殺,突然又迎來了乾坤派徒孫們的白眼,自己在這世上真的一點用處都沒有了嗎?

夏宇龍含著淚,輕撫著胸口上的蛟龍,緩緩地向右手邊的木門靠去,心中哀歎道“我真是龍族的人嗎,龍大哥要在我身上賴到什麼時候,我何事才可以恢複內力?”

“吱呀……”

木門發出此聲清響驚動了高矮個子。

二人看著夏宇龍不自然地笑了,恭恭敬敬地向夏宇龍行了個禮,倉惶溜出了靜心殿。

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夏宇龍心中很不是滋味,嗬嗬,他們對我還挺客氣的嘛,因為我是姚爺爺的孫子嗎?不知還有多少人在背後這樣冷眼看我!

夏宇龍嘴角又掠過一絲苦澀的笑,他搖了搖頭,自言道“唉!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處,天之大,我不相信沒有我夏宇龍的立身之地!”

夏宇龍獨自一人登上了靜心殿樓頂,他麵朝落日,坐在了房梁上。

餘暉將他俊秀而略顯疲憊的臉龐映照得通紅,輪廓更顯得立體分明了,他深邃的眼神裡總是帶著淡淡的憂鬱,讓人看得著迷。

在身後,是破敗不堪的龍古鎮,數不儘的狼煙在殘垣斷壁中仍在緩緩地冒騰著。

“我就不信這個邪了!”

夏宇龍閉目養神片刻,他默念起釋心咒,試著在丹田裡聚氣,腹部有節奏的一收一提,呼吸竟變得越來越急促起來,胸口裡的陣陣刺痛傳遍全身,額頭上已集滿了豆大的汗珠。

“或許是自己心太急了?”

隨著胸腔再次高高提起,夏宇龍又深吸了一口氣,他試著在身體裡尋找元氣充盈時的感覺,但全身經脈酥軟,整個身體如爛泥般癱靠在身後的瓦片上。

“我究竟是怎麼了,難道我將在這世上一事無成?”

夏宇龍含著熱淚看著逐漸暗淡下來的天空,他心亂如麻,自己竟連一點內力的根基都沒有了,還好意思向姚爺爺提學本事的事情嗎?

半仙爺爺和記恩爺爺一天天老去,而且半仙重病纏身,向山師叔生死未卜,乾坤派又頻頻遭到黑衣人的滋擾,自己不僅一點也幫不上乾坤派的忙,還賴在這裡吃起了白飯……

“都怪你,在我身上找事!”

夏宇龍輕撫著胸口上的蛟龍,隨著憤怒的不斷加深,蛟龍似乎在緩緩地蠕動著身子,他坐了起來,捏緊拳頭朝胸口上打去。

“你給我出來,彆呆在我身體裡,你給我出來!”

蛟龍蠕動數下便不再動了,又在夏宇龍的身體裡沉沉地睡去。

夏宇龍又急又氣,朝著胸口又猛擊數下。

“哥哥……”

身後傳來了藍芯的聲音,她走上前來,坐在夏宇龍身旁,心疼地問道“哥哥,你怎麼了,胸口疼嗎?”

夏宇龍麵無表情地問道“芯兒,我真是個廢人嗎?”

“哥哥,遇到什麼事了?”

藍芯一臉驚異地看著夏宇龍。

夏宇龍也毫無避諱,將先前那高矮徒孫的對話說給了藍芯聽。

藍芯捧著紅通通的臉蛋,望著視線儘頭的那道晚霞笑道“哥哥,那是他們不識人,等哪天哥哥英雄歸來,他們定為自己的不當言辭而後悔!”

說著,她靠在了夏宇龍厚實的肩膀上,靜靜地享受著這份美好。

夏宇龍將自己想離開乾坤派的想法告訴了藍芯。

“芯兒,西風族人定不會罷休的,我不想連累姚爺爺,不想連累乾坤派,此地不宜久留,看來我們得另尋他去了!”

“你不和爺爺學本事了嗎?”

“以我現在的資質,恐怕十年都破不了仙靈之氣的玄關,與其在這裡遭人白眼,不如另尋安逸之處。”

藍芯不假思索地“嗯”了一聲,道“哥哥去哪兒,芯兒也跟著去哪兒……”

她抬起頭來看著夏宇龍,抿嘴一笑,“不如咱們找一個地方隱居起來,不僅可以躲避西風族人的追殺,還可以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好!”

夏宇龍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等打敗了黑衣人,等半仙爺爺身上的病痊愈後,我們就離開乾坤派!”

這一路來雖然經曆過一些挫折,但芯兒始終不離不棄地陪在他身邊,他覺得自己是幸運的,任何痛苦與煩惱在他這裡都不是事了。

張仙興致勃勃地來找夏宇龍和藍芯玩,卻在樓下聽到了二人的對話,她毫不客氣地訓斥了兩位徒孫。

從這之後,乾坤派的徒孫們對夏宇龍變得畢恭畢敬的了,但大多數卻是以異樣的眼光看他,在身後對他議論紛紛、評頭品足。

有的說他就是個沒用的男人,全靠女人活著,有的說他上輩子壞事做絕,這輩子遭了報應,真元之氣被封印了起來,有的還說得更加邪門,說他是妖獸投胎,活不過二十歲……

從那刻起,夏宇龍就生活在了乾坤派徒孫們的冷眼與旁觀中。

對於這些流言蜚語,夏宇龍也一度很是鬱悶,但他很快就看開了,他要與芯兒浪跡天涯,不問江湖是非,他真能如願以償嗎?

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夏宇龍就與天緣緊緊地聯係在了一起。

姚半仙在為如何拯救向山性命大傷腦筋的同時,也在為夏宇龍蛟龍纏身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他翻閱了陰陽宮裡所有的古書,終於在《天外奇談》一書中發現了一些端倪,書中記載祥龍附身真靈童,天宇奇緣多苦難,渡劫重生邁玄關……

往下看時已是殘頁,再也沒有後麵的內容了。

姚半仙一字一句地作了解釋,宇龍有蛟龍附身,乃天上的靈童仙子下凡投胎,他天緣不斷但多災多難,在渡劫中他會經曆重生之苦方能衝破渡劫之玄關……

看著那紙殘頁,姚半仙陷入了無限遐想,這後邊是一句話還是多句話,所要表達的意思又是什麼,宇龍天緣不斷,難道他真是拯救三界的人,這真是上天的安排?

看到重生二字時,姚半仙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宇龍還要經過何等的煎熬與痛苦?

想著想著,姚半仙嘴角掠過一絲微笑,他瞬間釋然了,自從宇龍出生的那刻起,他不正是在渡劫與苦難中一次次獲得重生嗎?

姚半仙想將他的修仙之道毫不保留地傳授給夏宇龍,但夏宇龍的真元之氣空空如也,他不知從何入手?

姚半仙擔心違背天緣之道,他相信,宇龍會在天緣的安排下開啟不一樣的成仙之路,在這三界中任何人都學不會,更是望塵莫及……

因為從宇龍出生的那刻起,就已經注定了他的不平凡,他就是《天外奇談》古書中提到的“宇宙戰神”,雖然隻有寥寥數語,但姚半仙已經看到了夏宇龍不可估量的未來。

……

這天下午,乾坤派上下忙得不可開交。

一群徒孫遵照張仙的吩咐在姚半仙臥室抬走一個浴桶。

浴桶巨大,足夠裝得下四五個人,要二十幾個人才能搬動,一直到了傍晚他們才把那浴桶挪到陰陽宮中。

又有一群徒孫在廚房忙著生火燒水,剩下的徒孫則把燒開的水挑到陰陽宮倒進了浴桶裡。

張仙在浴桶裡灑了金銀花、桑葉、靈芝粉等十幾種草藥。

過得片刻,浴桶中的水在暗淡的油燈下變成了金黃色,將陰陽宮中映照得通亮。

藍芯則遵照五鬼的指示,使出冥火將向山的屍體包裹了起來,封住了向山魂魄通往陰界的道路。

夏宇龍將火鱗龍鱗片打磨成粉末,倒入烈酒浸泡了一炷香的時間,便灌於向山口中,隻聽得“咕嚕嚕”一聲,藥引子已流進了向山的體內。

過得片刻,向山體內發出幽幽怨怨的聲音,猶如一曲死亡的哀歌,聽得讓人心碎……

那聲音過後,一股股汙邪之氣自向山身體中溢出,他身上的青筋突冒,衣褲已被撐裂,青筋中有火光在緩緩流動。

陰陽宮中抖動不止,西北邊頂上的磚塊一塊塊脫落,砸在地上“砰砰”作響。

牆上掛著的幾盞油燈也被震得掉在了地上,陰陽宮中變得一片漆黑。

有兩個膽小的徒孫嚇得魂飛魄散,趕忙丟下了手中的活,向陰陽宮門外疾奔而去,叫嚷著道“屍變了……向山師伯屍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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